安抚曹昂,“子修安心便是,汝已然笼络两位名医,又选诸多稳婆,宓儿定然无事。”
曹昂苦笑,“母亲,将为人父的那种滋味,当真是有口难言,无一语可表吾心绪也。”
曹昂只闻一声朗笑,“吾儿文才过人,亦有难吐之锦绣乎?可愿与为父一言?”
曹昂忙起身拜,“儿子拜见父亲!”
丁夫人上前迎着曹操,给曹操脱下外袍,曹操忙把住曹昂手臂,一把扶起曹昂,仔细端详后笑道:“瘦了,也黑了些许,英武威霸之气更甚,更像吾了些!”
丁夫人掩嘴轻笑,曹昂亦笑道:“父亲可是自夸?”
父子二人大笑,丁夫人屏退左右,自下去准备些吃食,留给二人空间叙话。
“子修今者归来要住几日?”
“儿子闻说朝中对二弟一事尚有异议,恐一书不足以成事,故归来相助。”
曹操长笑,真不愧是自己的种,扯谎都扯的有理有据,曹昂亦笑。
曹操摆了摆手,“罢了,四方战事已毕,汝征伐多日,归许都与汝母亲多说说话便是,最近朝中风云起,亦需汝为吾筹划。”
曹昂轻轻点头。
这时丁夫人端着一碟子青梅、一壶热酒笑着进来,“汝父子二人说些甚么?在屋外便能听到汝二人笑声。”
曹操笑道:“说些闲话,倒是汝与子修方才话些甚么?”
曹昂忙起身接过来,为曹操与丁夫人倒上烫过的酒浆。
丁夫人笑道:“子修说他将为人父,心中忐忑不安,无一言能尽其心绪。”
曹操大笑,“那时汝出生之时吾可是自信的很,到汝降生,果真天赐麟儿!”
丁夫人掩口轻笑,“汝莫听汝父之言,那时他在屋外走动,便是吾在屋内亦能听见,烦心的紧!”
曹昂大笑,曹操忙饮了一杯酒,岔开话题。
留曹昂用过饭,曹操叮嘱道:“来日清晨至府中随吾上朝议事。”
曹昂应声而去。
夜中曹昂唤辛评至。
曹昂笑道:“数月未见,仲治风采依旧啊!”
辛评亦笑道:“主公攻伐青州,威势无人能当,更胜往昔也。”
曹昂大笑,请辛评入座。
辛评送上这段时日许都大小之事,事无巨细,皆整齐的记在一沓子纸上。
曹昂且先放在一旁,“孔融之事……”
辛评道:“孔融与汉室老臣确有些许往来,然不密切,其中究竟如何,却是探听不到。”
曹昂皱眉道:“父亲因何未动孔融?”
辛评沉吟道:“孔融毕竟孔子世孙,于文士之中颇有名望,况且如今孔融只是与汉室老臣有些许来往,并非是密切往来,这些许事由,不足以使丞相生疑也。”
曹昂微微点头,孔融明面上私德无缺,还有清名,出任一州刺史确实是当今朝中不二人选。
“仲治且去,来日吾上朝归来之后再做计较。”
“诺。”
寅时末、卯时初,曹昂已骑着赤兔在丞相府门前等着,不过一两分钟,曹操的车架由典韦率人护卫着缓缓出了丞相府正门。
曹操掀开车架的帘子,看到曹昂已至,微微点头,曹昂策马至别驾左侧护卫。
“子修,此次朝议便论定青州刺史一职。”
“儿子明白父亲意思。”
曹昂点头,曹操这是让他随机应变,若是有不安定因素,直接强势打压下去。
曹操微微点头,闭目养神。
不多时便至宫中,四下皆是别驾,然见到曹操车架无有不让路着,且属丞相府麾下的大臣多开口问安。
即便是汉室老臣,在典韦与曹昂的共同逼视下,也不得不低下头,看着这只冷漠、铁血的卫队护着曹操入宫。
“奸贼!”
不少宗室之人依旧咬牙切齿的喝骂!
诸大臣亦开始缓缓入宫。
汉帝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连连打着哈欠,毫无帝王威仪。
曹操笑道:“今者议青州之事,诸君可畅所欲言,毕竟一州刺史,不是小职,那个可愿举荐贤才为陛下分忧?”
无人发声,汉帝打了个哈欠,“丞相所言极是,诸公可畅所欲言,举荐贤才,为孤分忧。”
众皆不言,汉帝有些尴尬,曹昂轻笑一声,既然都不出招,那便由吾来拔剑。
曹昂微微拱手:“陛下,臣以为,钟繇之才能当此任,无需再换他人也。”
汉帝停下打哈欠的动作,“是…是五官中郎将啊,数月不见,中郎将又英武了,孤闻说中郎将杀退强敌,当赏。”
曹昂轻笑,“多谢陛下夸赞,此乃臣分内之事也。”
曹昂这番话一出,便有人着急了。
宗室刘弃忙出列拱手拜道:“陛下,中郎将所言差矣。”
曹昂与曹操对视一眼,心中皆笑,如此便跳出来,着实无趣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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