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砰砰”声连绵不断。
&esp;&esp;像是在剁肉……可又没有那么清脆。
&esp;&esp;像是在拍肉，但隐约有能听到些不太对劲的杂音。
&esp;&esp;甘棠被那声音打断后身上立刻起了一层白毛汗，而也就是在他这么一愣神的功夫，于槐已经自顾自敲定了时间地点，然后一个骨碌翻窗跳到了院子里，就这么不管不顾地走了。
&esp;&esp;“于槐——”
&esp;&esp;甘棠趴在窗口喊了他好几声，没人应。
&esp;&esp;最后他也只能气闷地坐回床上，无可奈何。
&esp;&esp;
&esp;&esp;而甘棠的外婆，这次一直在外面耽搁到天黑才回家。
&esp;&esp;老人家也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还是这次帮忙料理那什劳子“借肉”十分劳累。总之当她推开门回到家的时候，甘棠被外婆那格外灰败铁青的脸色吓了一跳。
&esp;&esp;“外婆？你怎么了？”
&esp;&esp;甘棠有点心慌，连忙倒了一壶茶，想给外婆送过去。
&esp;&esp;然而，甘棠刚想往外婆那边走，就听到老人喊了一声：“哎呀，莫过来莫过来——”
&esp;&esp;外婆急急喊停了甘棠，自己还往后退了两步。
&esp;&esp;“我身上脏得很，别搞脏了你。”
&esp;&esp;顿了顿，老人嘶哑地开口解释道。
&esp;&esp;乡里人不爱用瓦数高的灯泡，刺眼，又怕费电，加上乡下房子都建得层高高，这时候就算是点着灯，房间里的光也是黄黄暗暗的。衬得外婆那张脸就像是核桃一般，满是皱纹，又木又硬，像是一张古怪的面具。
&esp;&esp;“乖崽你把茶放在哪里就好咯，外婆去换身衣服就出来喝茶。”
&esp;&esp;甘棠：“……哦。”
&esp;&esp;甘棠看得分明，外婆额角上似乎还有一根筋微微凸了起来，正在鼓鼓地跳。
&esp;&esp;他有点心慌。
&esp;&esp;正准备再问问，外婆已经晃悠着身子，忙不迭地躲进了房间。
&esp;&esp;等老人再出来，却并没有换上居家服，而是披上了一件红彤彤怪里怪气的袍子。
&esp;&esp;而且，她也没有喝甘棠的茶，看了眼时间，外婆脸色微微一变，直接就开始往外走。
&esp;&esp;临走前还不忘絮絮叨叨，翻来覆去说的却都是同一件事，都是让甘棠晚上不要出去，只待在自己家就好。
&esp;&esp;而外婆自己，则解释说今天一整晚上怕是都得留在张二叔家。
&esp;&esp;“……要帮忙处理一些事情。”
&esp;&esp;老人说得含糊。
&esp;&esp;可甘棠一猜就能猜得到，外婆现在是在忙“借肉”的事情。
&esp;&esp;但那两个字对于她来说就像是烫嘴一般，跟甘棠说起来时，总是会有意无意地避开了那个词。
&esp;&esp;甘棠眨了眨眼：“外婆你要在外面一晚上？身体受得住吗？”他问，顿了顿，补充道，“要不，我也去跟着一起去算了啊，我也能帮忙——”
&esp;&esp;话还没有说完，外婆已经急急忙忙地摇头。
&esp;&esp;“又不是什么好事。”
&esp;&esp;老人脸色紧绷，飞快地嘀咕了一句。
&esp;&esp;一直到甘棠允诺一定会乖乖听话老实待在家里。老人这才颤颤巍巍地出了门。
&esp;&esp;甘棠站在她身后，看着她有些佝偻的背影，秀气的眉头也蹙得更紧了些。
&esp;&esp;真的……很奇怪。
&esp;&esp;他心想。
&esp;&esp;甘棠本来是真心不想去看那个所谓的“借肉”，但是看到外婆这个样子，少年心中腾然涌起了一股说不出来有的担心。
&esp;&esp;可能于槐的话还真没说错……他确实得跟上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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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又过了好几个小时。张二叔家那边传来的动静，变得更大了些。
&esp;&esp;那并不是人声鼎沸类的吵闹，而是很多人聚集在一起，在统一的沉默中做事时，发出来的簌簌声响。
&esp;&esp;到了晚上十二点多，甘棠的窗口再一次被于槐敲响了。
&esp;&esp;“他们准备走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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