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色,独孤九接过崔玉铮的人头,另一只手拖着他的胳膊,把他拽走了。其余的暗卫也都一人拽一个,把小院儿的尸体清理干净了。
&esp;&esp;很快,找到了一个僻静处,暗卫们一起动手,很快挖出了一个大坑,把尸体都扔了进去。李牧拧开一个火捻子,火星微红。李牧把火捻子仍在崔玉铮的尸体上,沾满桐油的衣裳,沾火星就着了。巨大的火焰腾空而起,散发出了蛋白质焦糊时候特有的臭味。
&esp;&esp;李牧蹲在坑边,看着火焰熊熊燃烧,不知怎地,忽然想点一根烟抽。
&esp;&esp;方才面对崔玉铮的时候,他已经被逼到了无计可施的绝境。投鼠忌器之下,无论怎样做好像都是错的。但他,就这么突然的死了。李牧的脑袋里忽然冒出来一个念头,莫不是老天爷对每个穿越者,都多少有点照拂么?我这也算是享受了一把主角光环的待遇?
&esp;&esp;作为对手,李牧知道,他不应该对崔玉铮这个人有任何的怜悯之心。但当他真的死了,李牧忽然觉得。崔玉铮这个人,也是一个可怜人。一辈子从头到尾,没能过一天正常人的生活。想要的,没有一样得到了。
&esp;&esp;李牧还记得,崔玉铮听到王鸥要生了的时候,狂奔出去的样子。他看得出来,崔玉铮对王鸥是有情义的,对这个孩子,也是极为在乎的。
&esp;&esp;可叹,可叹!
&esp;&esp;感慨,也就到此为止了。
&esp;&esp;敌人就是敌人,对手就是对手。李牧不是一个圣母,对敌人还心存善念。只是就事论事,一点点感怀而已。
&esp;&esp;“等火灭了,把坑埋上。”
&esp;&esp;感怀完毕,也就过去了。
&esp;&esp;……
&esp;&esp;回到小院儿,独孤九派出去的暗卫拿来了唐俭送来的密信。事情的走向,跟约定好的已经南辕北辙了,唐俭现在有点懵,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了。
&esp;&esp;李牧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刚刚伪装崔玉铮,最基本的想法,只是堵门的苗人先退去而已。烂摊子怎么收拾,他确实没想好。
&esp;&esp;不要说他是假的蛇灵教主,就算他是真的蛇灵教主,他也不会像他自己说的那样选择去造反。半点可能性都没有的事情,除非是真的不想活了,否则谁会这么想不开?
&esp;&esp;而且,王鸥对苗疆有很深的感情。她现在昏迷不醒,李牧又怎忍心,把她置于背信弃义的境地呢?
&esp;&esp;李牧想了想,提笔写了几行字,交到独孤九手里,让他派人给唐俭送去。
&esp;&esp;造反的话已经喊出去了,为今之计,还是把这戏给演完吧。
&esp;&esp;……
&esp;&esp;李牧守着王鸥到了辰时,她还是没醒。孩子已经饿醒了,好在王鸥自己有所准备,怕自己第一胎奶水不足,早就准备好了十几个奶妈子在蛇灵山上。她们不住在小院儿,昨天晚上的事情,对她们没有任何波及。围住小院儿的苗人散去之后,李牧就让贞羽把人叫过来,给孩子喂了一遍奶了。
&esp;&esp;“麻烦你了。”李牧把王鸥交给贞羽,带着满脸疲惫之色,走出了屋子。他跟九乡十八坞的苗人约好,天亮一同退敌,现在便到了时候了。
&esp;&esp;“大哥,我看不如咱们来个里应外合。我观察过了,九乡十八坞的苗人,也是有领头的。咱们把这些领头的控制住,其他人就是一盘散沙,不足为虑了。”
&esp;&esp;“我知道、”李牧一边在脸上‘补妆’,一边说道:“打败这些苗人当然很容易,但是解决问题吗?你把这些领头的人都杀了,九乡十八坞还在,几十万的苗人还在。他们很快就会选出新的领头人,依然不会接纳朝廷。相反,还会因为这件事,跟朝廷结下死仇,到了那个时候,苗疆的事儿就更难办了。”
&esp;&esp;“大哥,我不明白。”独孤九在李牧面前,完全用不着什么藏着掖着的:“苗人就那么点儿,满打满算,也就跟咱们洛阳城的人口相仿。咱们大唐还能怕了它们不成?我就不信,他们真的敢造反?”
&esp;&esp;李牧已经化妆完毕了,整理了一下教主服饰,对独孤九道:“喜爱不是一天两天累积的,仇恨也是一样。今时今日,苗、汉嫌隙这么大,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如果这个问题不解决,双方的防备,猜忌,永远不会停止。崔玉铮是那个坐视失态发展无动于衷之人,他有责任,但不是决定性的。真正把局面搞成如今这般模样的,是他的好弟弟。正好,双方都需要一个出气筒,都需要一个台阶下,现在是去找这个台阶的时候了。”
&esp;&esp;独孤九听说过崔玉言,道:“那小子肯定早就跑了,苗疆这么大,上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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