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素来疼爱的小弟站出来了,并且以如此绝对的姿态告诉淳安帝:他想知道当年的真相。
&esp;&esp;真相……
&esp;&esp;真相其实是最残忍的东西。
&esp;&esp;所以淳安帝并不想给聂千翎看真相,他摆了摆手,试图劝说聂千翎,“千翎啊,你要知道……”
&esp;&esp;话未说完,聂千翎已铿锵的道,“皇兄,千翎想知道真相。”
&esp;&esp;他的脸上,透露了渴望,让淳安帝无法拒绝。
&esp;&esp;若说淳安帝最疼爱谁,女子大约就是周钰了,男子首屈一指的便是聂千翎,而非四皇子聂奕。
&esp;&esp;所以沉默了片刻之后,淳安帝点了点头,“来人,去凤栖宫将皇后请过来。”
&esp;&esp;聂千翎站在一旁,满意的露出了一丝微笑。
&esp;&esp;淳安帝则有些烦闷的捏了捏鼻梁,心底不停地翻腾着,考虑着,该如何安排事情的走向。
&esp;&esp;事情被揭露出来,几乎已经在所难免。
&esp;&esp;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出来,南亲王一行气势汹汹,且势在必得。
&esp;&esp;也许,终于到了这一天了……
&esp;&esp;期待却又抗拒,明知也许会出现,却希望永远不出现,当不出现却又有些失落的时刻。
&esp;&esp;谁都不懂淳安帝内心的复杂。
&esp;&esp;尤其是当他看着那个有些疲惫的女人,昂首挺胸的,一步步的跨进金銮殿内,他心底总有莫名滋味忍不住浮沉。
&esp;&esp;“参见陛下。”那女人弯了腰,对龙椅之上的男子做了一个标准的皇后见到皇后的礼仪。
&esp;&esp;稍后,她站直身体,又恢复了昂首挺胸,身体好似挺拔的松竹一般,比大多数男子都站的要笔直。
&esp;&esp;“皇后来了。”李稷如的声音,将淳安帝的思绪唤回了金銮殿之上,“皇后可知朕将你叫过来是何意?”
&esp;&esp;何意?
&esp;&esp;难道叫她过来的帝王不该最清楚吗?现在反过来问被叫过来的人什么意思?
&esp;&esp;李稷如有些不解,但眼角一撇周围,感受着这仿佛三堂会审的架势,突然尝到了一丝不妙的味道。
&esp;&esp;于是她稍稍低下了高昂的头颅,大声道,“启禀陛下,臣妾不知。”
&esp;&esp;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人要坦诚,若是在不知道的时候说知道,被人揭露出来会难堪。若是在知道的时候说不知道,被人揭露的时候则会得虚伪的骂名。
&esp;&esp;说起来,这还是李佳淳教的呢。
&esp;&esp;李稷如撇嘴,不屑的想着:李佳淳也许真的很聪明,但她有时候就是太过于直率了一点,不懂圆滑,不懂忍让,于是导致了她的早逝。
&esp;&esp;而圆滑的人,懂忍让的人,比如她李稷如,就好好的活了下来。
&esp;&esp;这么想着,李稷如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源自于她对自己“还活着”这件事情的骄傲。
&esp;&esp;可这微笑落在淳安帝的眼底,却让帝王本就十分微妙的心态,愈发的微妙了起来,“那皇后可认识,旁边那跪着的女子?”
&esp;&esp;李稷如扭头,一眼便看到了明月烧伤的面孔。
&esp;&esp;几乎覆盖了大半张脸的烧伤痕迹,让李稷如第一反应就是瞳孔伸缩,有些恐惧的抖了抖眼皮,那是女子对于可怖疤痕的讨厌,而不是针对明月这个人。
&esp;&esp;下一刻,明月配合的抬起头来,对她微微一笑,并叩首道,“明月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esp;&esp;十几年了,再加上面容几乎被毁,李稷如光看脸真的看不出来眼前这个女子是谁。
&esp;&esp;可当她说话的那一刻,李稷如的身躯,忍不住有些颤抖了起来,“你,你……”
&esp;&esp;普通女子第一眼看到恐怖烧伤疤痕的时候,已经会吓得后退连连。
&esp;&esp;但李稷如稳住了身形,仅仅是瞳孔收缩,眼皮微抖而已。
&esp;&esp;这是她当了十几年皇后练就的镇定,是她引以为豪的从容。
&esp;&esp;可是现在,仅仅一句普通的问候,就让从容不迫的皇后娘娘花容失色,高举着手臂,指着那满面烧疤的女子,惊恐道,“你……你……不可能,不可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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