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老板人不坏,别对他有意见,开开玩笑出出气就行了。”她看出来这事情不管是谁撺掇的,海石花一定默认了,也不说破,挨着她坐下了,“你说要找我聊聊,我现在得空了,你说吧。”
&esp;&esp;海石花点点头:“姨妈封了个偏将。”
&esp;&esp;“对,”嬴寒山点头,又呷了一口酒,“对?你想要?”
&esp;&esp;“嗯,”海石花干脆地点点头,“伊的兵若不好带,就来共温一起带也好。”
&esp;&esp;“想得美,”嬴寒山曲起手指,敲了敲海石花的额头,“她以后要提上来在我手底下的,哪有和主将抢人的。”
&esp;&esp;“她是很好的将才,但不一定和白鳞军的风格一致,我能看出来她有自己的思路,与其把她放到一个成型的体系里,不如先让她自己成长。”
&esp;&esp;海石花努力理解了理解嬴寒山的意思,也不知道理解了多少。嬴寒山的口气软下来:“我知道白鳞军最初那批人折了不少。你手下来了很多新的人,但新的人补不上离开的兄弟姐妹。现在两边的沉州军和你手下的白鳞军虽然兵员人数上来了,但军官和将领一直不够,带着白鳞军这么大一个队伍,你和林孖辛苦了。”
&esp;&esp;海石花摇摇头,她歪了一下身子,轻轻靠在了嬴寒山肩膀上。
&esp;&esp;“姨妈,温共伊讲。”呼吸的起伏从肩头传到胸口,海石花轻声说,“不是温见那一个何偏将好,就要搵来手里。是见她,就见了温彼时。”
&esp;&esp;她是孤女,是女匪,是被海浪送来的襁褓,或许终有一日要殒身于浪中。在遇到嬴寒山之前,海石花从未想过自己的人生会有另一条路。直到她的姨妈与将军把那面旗子的草图递在她手里,告诉她“你也能做将军”。将军从不食言,于是她如今也着明铠立于旗下。
&esp;&esp;于是,在看着那个仰起头的女兵时,海石花觉得,她也应该像是那个把旗子交给她的人一样帮帮她。
&esp;&esp;嬴寒山轻轻拍着她的肩膀。
&esp;&esp;“会有机会的,”她说,“何翠子只是一个开始,以后会有更多女兵有机会的,这件事不是我一个人能做到的,你,你们,都要帮帮我。”
&esp;&esp;海石花点点头,突然抓住她的手往她手里塞了一个什么。
&esp;&esp;嬴寒山没有反应过来,海石花就站起来飞快地走掉了。她低下头,躺在手心里的是一串小小的贝壳,类似于小号的虎纹贝,贝甲上有眼睛似的东西,用已经有些褪色的彩绳系在一起,很方便戴在手腕上,在绳结的位置有一个小小的银牌子,粗糙地刻着几个字。
&esp;&esp;海阿妈作保。
&esp;&esp;嬴寒山把手链收起来,喝完手里的酒。陆小孩很乖觉地跑过来给她递了一条湿帕子:“大将军,苌军师想见您,他在军帐那里等着了,还有些其他的文官。”
&esp;&esp;今天我可挺忙。嬴寒山对陆仁某开了句玩笑,收起帕子:“是什么事?”
&esp;&esp;“禀大将军,峋阳王军开始动了。”
&esp;&esp;第153章 设伏先军
&esp;&esp;夏季清晨晨雾很重, 南方尤其如此。
&esp;&esp;太阳没出来时四周一片朦朦,太阳一出来就飞快散去,地面霎时间变得又干又热。
&esp;&esp;虽然被雾气浸湿衣衫不太好受, 但暑气更蒸人, 相比之下, 士兵们倒觉得在夜雾里行军没什么不好了。他们低着头躲避把头发烫焦的日光, 不时有人眯缝着眼把脸仰起一阵估测前路还有多远。
&esp;&esp;行军近十天,虓(音肖)原就在眼前,原本因为暑热而士气低迷的军队再次振奋起来。
&esp;&esp;走在前面的步卒抬头看一看高扬的项字旗, 再看看前面仿佛再走近一点就能看到城池的地平线, 脚下的步伐不自觉就轻了些, 有力了些。
&esp;&esp;虓原城西接平原, 是这一马平川开阔地前的最后一道关隘, 城高兵精,轻易攻克不得。只要进了城,他们就能安心驻扎一阵子, 等后军赶上来再作安排。
&esp;&esp;士兵们放松,旌旗下的主将却没多放松。
&esp;&esp;项延礼也在看着那座城, 那座在地平线上, 还没有显露出形体的城。
&esp;&esp;他骑的马换了,不再是那匹白地青花的骏马,现在这匹沙色马口龄比那匹白地青小一点, 也不如那匹马镇定通人性。
&esp;&esp;项延礼的目光越过它生着一点黑斑的耳尖望向地面,滚滚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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