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女人脸上的表情淡了一点，她用指腹轻轻擦了擦嬴寒山的睫毛。
&esp;&esp;“我是血渊宗鬼母道主，你的师尊，你的妈妈，栾浊雨。”
&esp;&esp;冰凉的指尖从睫毛移动到嬴寒山的眉心，鼻尖，似乎爱怜小孩子一样点了点。
&esp;&esp;“唉，你下山这么久，怎么能不记得妈妈了呢。”
&esp;&esp;“还是说……”
&esp;&esp;“你好像不是我的孩子?”
&esp;&esp;第232章 爱子爱汝
&esp;&esp;门口传来爆裂声, 巨大的白花撕碎了门，涌进室内。
&esp;&esp;他感觉到了，他感觉到了她的处境, 花藤在心脏的血液里颤抖, 一瞬间把他从人形剥离出来。
&esp;&esp;所有的花藤尖端都抬起来, 发出蛇一样尖锐的嘶嘶, 花藤开始变成某种淤血一样的褐紫色，连同白花都从中间变红。
&esp;&esp;就在几秒钟之内这满屋的花完全改变了，它们仍旧美, 但恐怖更甚, 在蛇一样盘结的花藤中央有一个隐约的人形, 花瓣像是裸露的肺一样在祂胸口起伏。
&esp;&esp;放开她。
&esp;&esp;放开她!
&esp;&esp;所有花都锐鸣起来, 从浅红色变成黑红色。嬴寒山努力分神看向离她最近的一朵花, 它立刻不尖叫了，慢吞吞地变回白色。
&esp;&esp;站在那里的女人气息仍旧稳定，甚至没有什么战斗的预兆, 在最尖端的那些藤蔓扑向她时，她抬手打了个手势。
&esp;&esp;有点像是响指, 或者是一连串的手影, 栾浊雨表情平和地举着左手，飞快地捻动拇指和剩下四根手指。
&esp;&esp;随着她手上的动作，所有花藤都被强硬地揪了起来, 打结，再打结, 速度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蛇一样扭曲着想要勒断什么的花藤被编成一张巨大的毯子，在半空中蠕动
&esp;&esp;但没有结束。
&esp;&esp;被缠绕编织起来的藤蔓粉化, 花朵刀片般飞射而下，在这几轮的花瓣暴雨间新的藤蔓已经长出来。
&esp;&esp;它们快得根本不能用肉眼察觉，地板被层层撬开，有花藤在嬴寒山三步外的地方长出来。它们急切地撞着什么子虚乌有的壁障，颜色在白色和深红之间转化。
&esp;&esp;这个女人在喃喃什么，神色有点微妙的诧异。但她仍旧没有比抬起一只手更大的动作，白色的花已经几乎快要爬到她面前了。
&esp;&esp;“寒山，寒山，”嬴寒山听到自己胸腔里传来苌濯的声音，“闭上眼睛，好不好?”
&esp;&esp;她依言闭眼。
&esp;&esp;一瞬间空气中充满了某种不祥的声音，不动用想象力很难描述那到底是什么声音。它不吵，它甚至是寂静的，好像有一团巨大的混沌在这间房子里撑开，把所有东西都包裹进了它的胃袋里。
&esp;&esp;然而随着时间推移寂静燃烧起来，黑暗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说话，有什么巨大的东西破裂，燃烧，消亡，有数以万计的东西在哀嚎，有从久远时间来去的东西在天空爬行，有笛声从黑色宫殿的高处飘落下来。
&esp;&esp;她没有用眼睛去看，但这些声音已经足够清晰地向她描述她该看到的那一切。
&esp;&esp;嬴寒山知道这是什么，这是属于“乌素姆”的那一部分过去。
&esp;&esp;宇宙，星系……可能存在的怪物们，任何不属于修仙这个体系的东西都被疯狂地灌注进来，苌濯几乎是在发疯了，她没有一次见到他这样狂怒的样子。在那些声音消弭的边陲，嬴寒山稍微睁开了眼睛。
&esp;&esp;地上堆满了断肢，看起来介于植物与动物之间，花朵正在向后收缩，苌濯的脸倒是露了出来，他的眼睛和嘴角边有细细的血线，和嬴寒山之前看到他情绪激动时会出现的那种微弱出血一样，花朵把他包得像是穿了白袍。
&esp;&esp;而栾浊雨手里拿着什么东西。
&esp;&esp;不知道那是什么，那有点像是一块血淋淋的肉，但上面的血并不染脏她的手，也并不滴落。她看着苌濯，仍旧表情轻松，好像没真的在和他打。
&esp;&esp;优势和劣势已经明了，苌濯毕竟不是真正的天外之神。
&esp;&esp;如果系统在的话，嬴寒山想，或许能给她出点馊主意。
&esp;&esp;不过没时间了。
&esp;&esp;峨眉刺骤然出袖，刺入眼前这个女人的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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