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是在地震中幸存为数不多的物件之一，说是幸存，也就是勉强能支撑起来罢了。高衍的胳膊和脸上都有擦伤，那玛一瘸一拐的，但是坚称自己只是抽筋了。
&esp;&esp;图卢·乌兰古躺在毯子上，半边身体盖着毯子，空气中弥漫着让人不舒服的血腥味。
&esp;&esp;嬴寒山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那玛很急切地要跑过来，但被高衍拦下。嬴寒山对她们摆摆手，两个人脑袋碰脑袋不知道说了几句什么，最后还是一起出去了。
&esp;&esp;图卢身上的毯子被掀开，饶是嬴寒山看到她的半边肢体也抽了口冷气。
&esp;&esp;她的右手已经不剩下什么了，被剥离的血肉下能看到白骨和残留的肌肉痕迹，血没有完全止住，只是从鲜红变成了暗红色。
&esp;&esp;“怎么搞的……”
&esp;&esp;图卢闭着眼睛，脸无力地垂向一边。
&esp;&esp;在进来之前嬴寒山听说了楼阿妈的死，但不论是地裂还是什么东西崩塌，都不会把肢体搞成这个样子。她抬起头看向图卢身后的龙气，那头巨狼只剩下了大半副身体，隐约能看到肋骨下鼓动的心脏。
&esp;&esp;“想和天地抗衡的凡人会被撕裂，”系统说，“巫尚且如此，人也一样。”
&esp;&esp;“她拿龙气替谁挡了一瞬间，但是没有用……也不能说完全没用吧，只凭借一个多年没有复习老本行的巫，根本不可能阻止地震。献祭上一位王，倒刚刚好及格了。”
&esp;&esp;“你刚刚在天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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