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穿着一身半旧的皮袍子，腰上挂着零碎的东西，露出来的手和脸都冻得微微有些红，和一般的走商商人没什么区别。
&esp;&esp;可就在他看向她，她微微抬起头笑眯眯地叫了一声“将军贵人”时，钟齐的眉头跳了一下。
&esp;&esp;他看到了另一个人，另一个因为主君的任性而被放走的天大麻烦。
&esp;&esp;他说不好这个女商到底哪里像那位启王，她不是练家子，脸上没有杀过人的神态，说话也像是一般商人一样又熨帖又精明。
&esp;&esp;但他就是觉得像，好像有一股力量压在这个女人的身体里，随时准备勃发而出。
&esp;&esp;然后，钟齐又意识到，自己眉头这一跳不止是因为她。
&esp;&esp;有越来越多臧沉两州的女人出现在随州众的视野里了，女官，女商，守边军中的军官将领，交界城镇里的乡佐小吏。
&esp;&esp;她们的身上好像都带上了那位王的刻痕，有什么并不出现在其他地方女子身上的东西附着上去，这样的改变像是秋初突然开始吹拂的凉风，并没有呼啸的声响，却在数夜间改换草原的颜色。
&esp;&esp;让人生出畏惧与谨慎来。
&esp;&esp;“将军贵人?”秦蕊娘又试探地叫了一次，这次钟齐回过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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