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但雪和雪是不一样的。
&esp;&esp;以往淡河落雪的时候,也冷, 也冻得人好像耳朵手指头要一起噼里啪啦地掉下来, 但那毕竟是和行军不同的。
&esp;&esp;在淡河, 在沉州, 他们可以躲进营帐里,躲过风雪最大的时候,可以在训练得头顶开始冒热气之后用雪搓搓手, 再去喝一碗热汤, 让全身上下的皮肉喘息一阵。
&esp;&esp;但现在, 什么都没有。
&esp;&esp;好大的雪!这不是深秋吗?怎么会有这样的雪落下?整片天地都笼罩在磅礴的白色中, 每一口呼出来的气都把体内的温度蒸腾出去。
&esp;&esp;走在这雪中的士兵们茫然地张望着, 他们眼前只有望不到尽头的灰白。
&esp;&esp;看着看着眼前就发花了,看不清楚了,这时候就有伍长过来狠狠地给这个傻玩意儿来一下子。
&esp;&esp;“没长脑子的!”他骂, “乱看什么!叫雪里的鬼把你魂魄摄了去!看着前面人的后背!”
&esp;&esp;每个士兵的背甲上都缝着块巴掌大的黑布,是启王殿下特地吩咐的, 在雪地里不许长时间盯着白地, 走动时必须看着前面士兵背后的黑色。
&esp;&esp;被打的嘟囔一声,赶快战战兢兢地把眼光移回来了。
&esp;&esp;嬴寒山轻轻挥了挥眼前扑面的雪片。
&esp;&esp;她骑的是飞金,那匹图卢送她的天孤马, 两年的时间足够它长开了身骨,在漫天的素色里仿佛一盏烧熔的铁浇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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