栋老房子,至今还住着几户舍不得迁移的老人家。
二老现在年纪大了,精力也没那么利索,便让我回去给家里的先人上香扫墓,由于隔的远,一来一回,马不停蹄也得三天的功夫,但这是传统,怀念先人,咱得遵
从,所以我麻溜的就答应了。
本想着让魏哥自己在南昌溜达,但他说一个人留着待不惯,所以决定跟我一起回去扫墓。
我们那地方,原本不算偏僻,但随着城市化进程,居民迁移,原本热闹的村庄,现在已经逐渐没有了人气,以往的农田,退耕还林,变成了大片大片的山林。原本已经消失的山野动物,也从新开始出来活动。
站在高地,可以看到老旧的村落里,孤零零的老房子,许多房屋都被植被给包裹了。
魏哥眺望了片刻,说:“那栋房子是你们家的?”
我给他指了一下,道:“大概是那一栋吧。”
他一脸懵逼,道:“大概?”
我道:“我出生的时候已经不住这儿了,这一片不熟,以往也是过年才匆匆回来扫一扫墓,不过许开熠在这边儿待过,他很熟,小时候回来扫墓,他会带着我去山里采木耳。”
说话间,我俩顺着山野间的小路,摸索着往村庄而去。
走的人少了,小路两边的杂草,全部长到了路中间来,隐隐约约只能看见中间一条道。枯黄的杂草上,沾着冬霜,空气沁凉而清新。
山野俱静,我和魏哥两人行走其中,衣服摩擦作响,远处的村庄升起了袅袅炊烟。
“咱们先找人家,借点儿锄头,得锄一下坟间的荒草,然后再上坟。”我打算将自己上坟的经验传授给魏哥,不过魏哥紧接着就笑了,说:“这些我知道,我以前就是守坟地的。别的事情我不懂,上坟我可懂,里面有很大的讲究。”
我道:“看样子我是关公面前耍大刀了,有什么讲究?”
魏哥想了想,道:“就拿锄草来说,长时间没上坟,坟被杂草掩盖是很正常的事,但锄草的时候,有几种植物只不能动的,即便要动,也得需要特定的时间,请风水先生看过了才能锄。比如坟上长竹子,竹代表文人,所以坟上的竹子不能随便动,否则后代的学业会受影响。”
我道:“那就让它一直留着?”
魏哥道:“当然也不行,一直留着,会越长越多
,而且竹子的根须一直往下长,最后可能缠住先人的尸骨,缠到哪儿,后代的那个部位就会生病。”
我道:“这都是迷信。”
魏哥道:“反正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吧,遇到诸如此类,不能随便动的植物,就得找阴阳先生看,看过了,算了日子,才能铲除。”
我道:“魏哥,你的成语越说越溜了,这学习效率挺高的。”
魏哥谦虚道:“笨鸟多飞、笨鸟多飞。”
说话间,我们绕进了村子里。
神秘研究(8)
在村外的时候,视野辽阔,山野间寒霜枯草,青松翠柏,看起来别有一番美景。可一但进入村内,老旧的建筑物高高的围成一个又一个院子,枯叶落在院子里无人清理,村子里不闻鸡鸣犬吠,便让人仿佛走入了一个鬼村一样,死气沉沉的。
周围的老房屋,很多都没有落锁,大部分都迁移了出去,也没有值钱的物件,有时候风一吹,没有落锁的大门,就被风吹的砰砰作响,屋内黑漆漆一团,分外吓人。
小时候,许开熠带我穿过村子里时,这里的人还稍微多一些,没这么恐怖,现在人越来越少,即便我是个成年人了,但走进其中,反而觉得比小时候更渗人。
魏哥张头四顾,有些惊讶:“好冷清的地方,这里还剩多少户人家?”
我道:“去年是六户,今年不确定了,都是些上了年纪,想着落叶归根,不肯走的老人家,去年还在,今年就指不定入土了。”
魏哥说:“是,人老了,生死说不准,有时候就是那么个把月,好端端的人就死了。”
我道:“最近的一户姓吴,是个老太太,老头子很早就去世了,儿女家人都在外地。”
魏哥道:“一个孤老太太留着,要出了什么事,都没人知道。”
我道:“是啊,可能跟家人处不好吧,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过老太太人不错,小时候经常拉我和许开熠去吃饭。”
魏哥道:“那你吃了吗?”
我道:“没有,她热情过头了,总喜欢拉着小孩儿摸,小时候挺怕的。”
魏哥道:“那是老人家特别喜欢小孩子才摸的。”说话间,我们穿过第一个冷清的院落,绕到了地势稍高的第二个院落。
这个院落同样空空荡荡的,但其中有一户人家的烟囱里,冒着烟雾,这儿就是吴老太太的家。
我手里拧着水果,门没关,一边叫吴婆婆,一边往里走。
吴老太太正做饭,穿着一身老旧的黑棉衣黑棉裤,围了个脏兮兮的布围裙,脸上是一层一层的皱纹,身影显得很矮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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