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内起居注来,上头明明白白记录着,朱翊钧也就无法否认,所受的委屈也就全都迁怒到了王恭妃的身上了。
&esp;&esp;若不是李秘在几次事件当中,都不露痕迹地拉扯王恭妃,朱翊钧想要对她改观,只怕是相当困难的。
&esp;&esp;如今能够住进储秀宫,就是朱翊钧对她母子俩的表态,再加上替父出征这件大事,也算是母子俩美好生活的开端了。
&esp;&esp;只是谁也没想到,这才刚刚开始迈步,就受到了这样的阻碍。
&esp;&esp;李秘跟着陆济来到储秀宫,发现田义王安等大太监都在外头守着,众人见得李秘跟着进来,也没有甚么异议,反倒点头致意,陆济和那小太监才松了一口气。
&esp;&esp;“情况如何了?”李秘朝王安问道,毕竟田义话不多,李秘也懒得看他那冷脸。
&esp;&esp;“爷在里头守着呢,你们跟我进去吧。”
&esp;&esp;李秘点了点头,便与陆济以及太医和女官们,都跟着走了进去。
&esp;&esp;房里不是很亮堂,许是王恭妃习惯了深宫的生活,别处的光亮温暖也没见着,倒是充斥着一股阴冷。
&esp;&esp;此时王恭妃躺在内屋,朱常洛则坐在外头的暖榻上,肩膀上虽然已经进行过简单的包扎处理,可仍旧能够见到殷红的血迹,朱翊钧忧心忡忡,眉头紧锁,袍子却是撕裂了,想来是撕了自己的衣服给朱翊钧包扎的。
&esp;&esp;如此一看,他对朱常洛也却是改观了很多,起码表现出了对这个儿子的疼惜,也是难能可贵,心里也该是已经接纳了朱常洛的。
&esp;&esp;李秘见得此状,也感到有些欣慰,毕竟自己的努力到底是没有白费。
&esp;&esp;见得李秘等人进来,朱翊钧也站了起来,朝陆济等一干准备行礼的人催促道:“都甚么时候了,拜甚么拜,还不快些手脚!”
&esp;&esp;陆济连连点头,亲自给朱常洛看伤,又让女官到内屋去查看王恭妃的情况。
&esp;&esp;好在都是皮外伤,虽然场面有些狼狈,但也算是有惊无险,陆济看完之后,朱翊钧才松了一口气,这才朝李秘道。
&esp;&esp;“李秘你来的正好,这些人也实在是太猖狂,竟敢进宫来伤人,若不是田义到翊坤宫来查看修整进度,恰好撞见,这凶徒岂非要杀人了!”
&esp;&esp;“你跟王安到诏狱走一趟,好好审一审,三日之内给我个说法!”
&esp;&esp;虽说是伤人事件,但朱翊钧到底是不愿意让刑部的人插手,或许他也意识到,这事情与宫斗有关,不宜外传。
&esp;&esp;李秘曾是大理寺副署正,办案能力也强,不似厂卫那般粗暴,动不动就要剐人,让李秘去办这个事情,朱翊钧也放心。
&esp;&esp;李秘没考武举人之前就已经确定了自己的方向,三大案是他扭转局势的契机,即便朱翊钧不吩咐,他也会主动请缨,此时自是干脆地答应下来。
&esp;&esp;王安也不敢怠慢,便带着李秘往诏狱那边去了。
&esp;&esp;这诏狱并非明朝特产,历朝历代都有,泛意是指皇帝钦点的重大案件,大案要案,要么是通了天的案子。
&esp;&esp;当然了,到了大明朝,诏狱便是人间地狱的指代词了。
&esp;&esp;这诏狱指的是锦衣卫北镇抚司的监狱,这座监狱是锦衣卫用来关押重要人犯的,只要丢进诏狱,即便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esp;&esp;这个脱一层皮可不是夸张,锦衣卫诏狱刑讯逼供里头就有这么一个酷刑。
&esp;&esp;先用开水浇皮肉,在用铁刷子一层一层把皮肉刷下来,整个过程当中还让犯人保持清醒,承受的折磨到底是何等样的一种痛苦,也就可想而知了。
&esp;&esp;据说米国人的联邦调查局曾经花了几千万,请那些心理学家和专家,制订了一套所谓的酷刑,比如水刑,比如强光照射,比如不让嫌疑人睡觉,诸如此类。
&esp;&esp;若让锦衣卫诏狱的人上马,又何必浪费这个钱?
&esp;&esp;锦衣卫管事的虽然是南镇抚司,但这座臭名昭著的监狱却设置在北镇抚司,明朝的名臣解缙就是死在了诏狱里头,有名有号的历史名人,死在里面也是数不胜数。
&esp;&esp;不过锦衣卫毕竟今时不同往日,眼下已经沦为东厂的鹰犬,据说东厂也有类似诏狱的黑监狱,叫甚么“点心房”之类的,不过官方并不承认,最后也取缔了。
&esp;&esp;这点心可不是糕点的意思,古人有种刑罚叫凌迟,也就是千刀万剐,不过人却不能死,在没割够刀数之前,若是犯人死了,刽子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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