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方初在信中告诉清哑：周巡抚的谋逆案审定了，卫昭也被卫氏族人接连出首举报，暗处产业一一浮现，被官府查抄。卫昭的亲信随从也一一落网。这些亲信又吐出更多卫昭的消息，牵连出更多卫昭家产，大多聚集在岷州，朝廷已经派人去了岷州查封卫家，捉拿卫昭。
&esp;&esp;还说，他这次一定不会让卫昭跑了。
&esp;&esp;后面，方初又说了些私密甜蜜话儿，让清哑放心他，等事定，他回来接她一起去京城；然后恭喜她，这次朝廷又会封赏她……
&esp;&esp;厚厚的一沓纸，足有十几张。
&esp;&esp;清哑有种接到情书的感觉，心里萌动着甜蜜和欣喜，反复看了几遍，意犹未尽，又把小豆子叫到身边询问这些天的情形。
&esp;&esp;小豆子喜欢清哑的善良平和，对他们这些从小就跟着方初、陪伴方无适兄弟的小厮很照顾，因此心里对她有种母姐般的依恋。
&esp;&esp;方初派他回来，就是让清哑放心。
&esp;&esp;小豆子将这些天的事细细地说了。
&esp;&esp;比如卫氏族人举报卫昭在湖州的一处买卖，方初悄悄随官府一道去查看究竟。那是个风景优美的乡下小镇，很有特色，方初在那里给清哑和孩子们买了不少玩意儿。
&esp;&esp;……
&esp;&esp;清哑正听着，被孩子们的叫嚷惊醒。
&esp;&esp;原来适哥儿他们正翻方初捎回来的土仪。
&esp;&esp;清哑微笑：在这样紧张的时候，他在外还不忘给她和孩子买东西，真是有心。她也走过去，和孩子们一一挑拣、翻看。
&esp;&esp;方初专给方无悔买了一盒子桃核雕的小玩意，个个精致的不得了，她开心地拿给清哑看，说“爹买的”。
&esp;&esp;清哑教她：“爹买的东西，孝敬祖父祖母和小叔婶婶。”
&esp;&esp;方无悔忙拿个枣木做的痒痒挠送给严氏，道：“爹买的。”
&esp;&esp;严氏乐得满脸笑容，夸她孝顺。
&esp;&esp;无悔又拿了个黑黝黝的扳指，也不知什么做的，送去给方瀚海，“爹买的，孝敬祖父。”方瀚海接过去，嘴角微翘。
&esp;&esp;然后送一套梳篦给高云溪，说“爹买的！”
&esp;&esp;再送一只笔筒给方则，说“爹买的！”
&esp;&esp;再送篦子给方纹，也说爹买的。
&esp;&esp;孩子们自己抢自己喜欢的，根本不用她送，但她也不忘对他们每一个人叮嘱强调一句“我爹买的”。——你们要记得这人情。
&esp;&esp;众人听到后来，都忍不住笑。
&esp;&esp;高云溪不可思议地问清哑：“她怎么这样亲近大哥？”
&esp;&esp;女儿不是都和娘更亲一些么。
&esp;&esp;清哑微笑道：“他爹宠她。”
&esp;&esp;都宠上天了！
&esp;&esp;高云溪道：“你不吃醋？”
&esp;&esp;清哑忍不住白了她一眼。
&esp;&esp;高云溪咯咯笑了。
&esp;&esp;……
&esp;&esp;次日早饭后，圆儿使人来回清哑，说冬管事来了，清哑便交代适哥儿和弟妹好生跟爷爷学认字读书，她才出去。
&esp;&esp;冬管事便是冬儿，刘虎死了，她婆婆一千两银子将她卖给清哑，她不喜人叫她刘虎家的，更不喜人叫她刘寡妇，别人又不好称她闺名“冬儿”，便都叫她冬管事，反把她娘家和婆家的姓都忘了。
&esp;&esp;冬儿是为乌油镇研发中心的事来的。
&esp;&esp;她向清哑回道：“证据是没找到。不过……”
&esp;&esp;说到这她停下，神情有些踌躇。
&esp;&esp;清哑疑惑地看着她。
&esp;&esp;冬儿道：“就是四月间，福儿人很不对劲。”
&esp;&esp;福儿？
&esp;&esp;福儿是清哑从五桥村带回去的，很淳朴的一个乡村女儿，清哑觉得她不像心里藏奸不安分的人。
&esp;&esp;福儿前年嫁给竹器坊一位姓马的管事。
&esp;&esp;冬儿道：“奶奶，这事我也只是疑惑，并不敢确认。那段日子福儿魂不守舍的，虞姑娘还跟我说过呢，猜想她有什么难处。这事我既知道了，若不告诉奶奶，倘若真是她，那便是我经管不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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