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弟弟应该乖顺地过来才对。
&esp;&esp;公西赤看向师兄们,看向夫子,是樊须的选择给了他拒绝的勇气,但事后却奋力解释道:“我只是认为,君子当和而不同!”
&esp;&esp;一语惊醒梦中人,最尊敬孔子,在留下和跟上去中间犹豫不决的子贡一下子就醒悟过来了。
&esp;&esp;在这个时代,“和”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概念,它是指一种有差别的、多样性统一,因而有别于“同”。
&esp;&esp;比如烹调,必须使酸、甜、苦、辣、咸调合在一起,达到一种五味俱全、味在咸酸之外的境界,才能算是上等佳肴;比如音乐,必须将宫、商、角、徾、羽配合在一起,达到一种五音共鸣、声在宫商之外的境界,才能算是上等美乐:反之,如果好咸者一味放盐,好酸者拼命倒醋,爱宫者排斥商、角,喜商者不用羽、徾,其后果便不堪设想了。
&esp;&esp;因此,晏婴早就说过:“若以水济水,谁能食之?若琴瑟专一,谁能听之?”
&esp;&esp;到了孔丘之时,针对这一问题,也教导弟子们道:“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
&esp;&esp;君子可以与他周围的人保持和谐融洽的关系,但他对待任何事情都必须经过自己大脑的独立思考,从来不愿人云亦云,盲目附和。
&esp;&esp;子贡意识到,夫子正是希望他们做这样的人!
&esp;&esp;但小人则没有自己独立的见解,只求与别人完全一致。
&esp;&esp;或者,是别人要与他们完全一致,己之所欲,亦要强行施于别人。
&esp;&esp;若是夫子出言让他们追随,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抛弃一切跟上去,但对面那几人将自己视为身洁志高的,被赵氏幕府迫害的达士,甚至不顾孔子的意愿,就试图绑架所有孔门中人。
&esp;&esp;究竟谁才是小人?
&esp;&esp;子贡迈步而出,挡在了被众人所指的樊须,公西赤面前。
&esp;&esp;“夫子。你真的想让吾等随你一同离去么?”
&esp;&esp;孔丘这时候才终于出言,他心里多么希望所有弟子都能和从前一样,在膝下认真地听他授课啊,但他却在车上摇了摇头:“我不会强人之所难。”
&esp;&esp;“夫子!”漆雕开、原宪大急。夫子你咬定牙关让那几人跟随的话,他们多半会跟来的,到时候赵无恤便少了许多安定鲁国的助力,也能出他们的心头之气。
&esp;&esp;夫子啊夫子,你何必对这些叛徒如此仁义。如此大度?
&esp;&esp;就在这时,却听子贡说道:“好,既然如此,那吾等便跟夫子一起走!”
&esp;&esp;樊须惶恐,公西赤震惊,他们话都说出口了,再继续跟着去,叫他们如何自处?
&esp;&esp;但子贡已经做出了决定。
&esp;&esp;他将一左一右跪着的樊须和公西赤拉起来,对孔子说道:“赐不孝,有重担在身。不能轻易言去,只能十里相送夫子了!”
&esp;&esp;……
&esp;&esp;神不合,貌亦离,孔门弟子们各怀心事地跟着夫子的马车,缓缓向东驶去。
&esp;&esp;樊须和公西赤,以及那些在幕府里做僚吏的弟子还有些尴尬,但他们首领端木赐却不顾公良孺,漆雕开的脸色,一直为夫子拉着马笼头。
&esp;&esp;他沉默良久后,突然轻声问道:“夫子。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esp;&esp;“弟子有惑,则必有问,但说无妨。”孔子似乎把这次分裂之旅当成了普通的出游,面色如常。
&esp;&esp;“假若有一个人。他能给民众许多好处,还能博济大众,这样的人,可以称得上是仁么?”
&esp;&esp;此刻天气已经放晴,孔丘注视着透出阳光的蓝天,缓缓答道:“非但是仁人。简直是个圣人了,这样的事情,就连尧、舜尚且难以做到,何况如今是礼乐崩坏的季世?”
&esp;&esp;子贡止步,说道:“那么在我心里,赵大将军就是这样的仁人。在晋国下宫时如此,到了宋曹时如此,入西鲁,入曲阜后更是如此。我能感受得到,他虽然出身卿族,却颇知底层的辛酸,也是真心地对民众好。或许在得国的途径上有些不正,或许在推行新政的过程中会违背一些礼仪,但我坚信他会让鲁国变得更好。弟子不才,想辅佐一位圣贤之君出来!”
&esp;&esp;“赵无恤也能算仁人,也能做圣君?真是莫大的笑话!”
&esp;&esp;孔门弟子们嘿然,多数人对此嗤之以鼻,在他们看来,赵无恤已经是和华督、庆父、崔杼、庆封一样的万恶权臣了。孔丘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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