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李正欢接过棍子,“回头出襄平,徐将军要是不介意,李某倒想见见那几个在襄平城中做事的兄弟,能办成这样的大事,想来不是什么寻常人。”
&esp;&esp;“都是手下兄弟,机灵是机灵,要说不寻常那倒不至于。若是这次事了他们还能活着,一定叫他们敬大人几杯,谢谢大人借粮之恩。”徐子东稍显失落道。
&esp;&esp;还算愉快的聊天突然低沉,李正欢微微奇怪,转瞬又想明白,该是襄平城中危险重重,徐子东口中的弟兄怕是没命回来。
&esp;&esp;不再多言,李正欢手起棍落,打的麴义后背炸开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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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襄平城内,见手下人不肯动手,程再幸怒气冲冲拔刀向前,照着郑二的脑袋,就要劈下。
&esp;&esp;生死瞬间,一声住手救下他一命。
&esp;&esp;百姓寻声望去,蟒袍加身的姬存源映入眼帘。
&esp;&esp;姬存源盯着程再幸,眼角余光却是看着百姓动静。
&esp;&esp;大周境内,高祖姬长发威名最盛,其次便是程再幸和靠山王姬玄典。靠山王死在武当山下,大周几乎成为程再幸的一言堂。
&esp;&esp;很多时候,姬存源做事都得看程再幸脸色。
&esp;&esp;不过大周半壁江山都是程再幸拿下来的,他有这般权势倒也不是说不过去,但姬存源却心有不甘,尤其是知道程再幸要和赵计元妥协,这是他最不能接受的事。
&esp;&esp;姬存源知道自己懦弱,胆小,怕死,可他还是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其中和赵计元合谋,便是最不能做的事之一。
&esp;&esp;今日在皇宫他就打算答应徐子东的要求,却被程再幸压住,开不得口,现在所有的百姓相逼,正中他下怀。
&esp;&esp;你不仁我不义,天下事就这么个道理,百姓眼中那越来越深的恨意是他发声的底气,也是他要扳倒程再幸最有力的武器,姬存源不想放过这机会,大喝之后,又高声道:“这二人说的半点不假,东齐此来,便是为送粮借路而来。不过这粮不是白送的,以后我大周年年都要给东齐上贡,完完全全就是属国身份。这般欺人之举本不该答应,只是陛下与本王念着满城百姓疾苦,早已点头答应,奈何程将军兵权在手,硬是不许,陛下也无可奈何。”
&esp;&esp;望着眼色不断变化的百姓,姬存源顺势而上,“程将军,今日满城百姓求一个交代,本王也愿与满城百姓站在一起,想问一问程老将军,为何不管百姓死活?”
&esp;&esp;长刀在头的郑二极懂随机应变,借此机会呼应道:“王爷说的好,我们也想问问程将军为何不管我等死活?”
&esp;&esp;接着怪笑一声,挑拨离间道:“陛下都已答应,你有何资格拒绝,这大周难道是姓程?”
&esp;&esp;也许是因为句句说在心坎,也许是因为有姬存源发声,原本还跪着的人终于站起来,为了自己的性命发出最有力的质问,“程将军,你为何不管我们死活?”
&esp;&esp;上万手无寸铁的百姓质问,问的程再幸心口作痛,九十余年的岁月,他还从未体会到这种割心之痛。哪怕当年打天下时面对手持利器的千军万马,他都没有此刻这般害怕过。
&esp;&esp;沙场里你死我活的厮杀不可怕,可怕的是守护一生的百姓不再相信自己,反而在质问,反而投来充满恨意的目光,再也找不到半点崇敬。
&esp;&esp;举目四望,就是那些倚为心腹的儿郎,此时眼中都是怀疑多过相信。
&esp;&esp;九十高龄的老人体会到往日从未体会过的感觉。
&esp;&esp;“这就是众叛亲离么?”老将军缓缓放下刀,回身看着姬存源。
&esp;&esp;到得现在,望着密密麻麻的百姓,他想起姬长发说过,这天下很多道理是没办法说,也没办法去解释的,尤其是对那些自作聪明,又从来都没聪明过的百姓。
&esp;&esp;他们眼里只有一日三餐,只有吃饱穿暖,什么得小利而失大节,根本不是百姓在意的事。
&esp;&esp;“人间最单纯的就是百姓,可单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傻。”程再幸苦涩一笑,抬头看着天空,突然吼道:“陛下,你说的这些话,怎么都他娘的这么对啊?”
&esp;&esp;姬存源闻言大怒,“程再幸,你还敢说这等杀头之言?”
&esp;&esp;“杀头?谁敢杀我的头?”老将军傲然一笑,“姬存源,我和高祖皇帝策马扬鞭的时候,你还在你娘肚子里没出来。我在高祖皇帝面前骂爹骂娘的时候,你大哥才刚刚吃奶。大周有谁敢杀我的头?是你姬存源,还是那只会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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