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哎呀，您先喝粥，喝完了再说。”
&esp;&esp;“喝完了我就忘了，快点，就抽屉里。”
&esp;&esp;没办法，董学斌只好翻出来给她，看着钟丽珍认认真真地咕哝着什么数字，快速在本子上写了一大串东西。有数学的符号，也有物理学的术语，还有很多董学斌看都没看过的符号，也不知道写什么呢。
&esp;&esp;“行了吗？”
&esp;&esp;“快了。”
&esp;&esp;“粥都快凉了。”
&esp;&esp;“马上好，不要催！”
&esp;&esp;半晌后，钟丽珍才放下纸币，写完了。
&esp;&esp;董学斌真挺不高兴的，等她弄完，就把她的纸币都给没收了，将粥碗递给她，“这是最后一次，今天您都不许再工作了！”
&esp;&esp;“我又没起来碰电脑。”
&esp;&esp;“您动脑子更费精力，影响您康复的。”
&esp;&esp;钟丽珍没理他，端着碗喝粥，开始喝得还很慢，但喝了几口后却越喝越快，好像是真饿坏了。
&esp;&esp;董学斌心说您不是不饿吗？
&esp;&esp;“味道怎么样？”
&esp;&esp;“凑合。”
&esp;&esp;“锅里还有呢，我再给您盛一碗？”
&esp;&esp;“……嗯。”
&esp;&esp;董学斌去厨房又给她盛粥了，顺带也给自己弄了一碗，坐在椅子上面对着钟教授，和她一起喝着。
&esp;&esp;钟丽珍瞅瞅他，“你过来的时候没吃饭？”
&esp;&esp;董学斌摇摇头，道：“听我妈说您病了，我就开车直接过来了。”
&esp;&esp;钟教授微微一顿，又咽了一口粥，“……谢谢。”
&esp;&esp;董学斌摆手道：“您别谢，我可受不起，吃完了粥您下午好儿好儿睡个觉，我就谢谢您了我。”
&esp;&esp;“我会睡的，你吃完回去吧。”
&esp;&esp;“那不行，我妈托我盯着您呢。”
&esp;&esp;“小董，我不是小孩儿，用不着你盯。”
&esp;&esp;“您不是小孩儿，您比小孩儿还小孩儿，连半大点儿的孩子都知道病了得休息，可我没看您知道。”
&esp;&esp;“我这两天已经请假了！”
&esp;&esp;“请假了在家也是工作，跟没请假有什么区别？”
&esp;&esp;“行了我懒得跟你吵了，你爱盯着盯着吧！”
&esp;&esp;粥喝完了，钟教授把粥碗往桌上一扔，翻开被子就钻进被窝了，一侧身背对着董学斌，闭上了眼镜。
&esp;&esp;这是要睡了？
&esp;&esp;您把白大褂先脱了啊？
&esp;&esp;董学斌看了几眼后。就将粥碗拿了起来，到厨房将锅碗瓢盆都给刷干净了，回来后他眨巴眨巴眼睛，怕在卧室门上听了听，见里面没有动静，董学斌也还是不放心，生怕钟教授偷偷又计算什么数据，就轻轻推开门。走到书柜前随便抽出一本数学类的书。坐到椅子上看起来。
&esp;&esp;五分钟……
&esp;&esp;十分钟……
&esp;&esp;钟丽珍翻身睁开眼看着他，“你干什么呢。”
&esp;&esp;“看书啊。”董学斌其实看她呢，监督她睡觉。
&esp;&esp;钟丽珍道：“你一篇儿一篇儿翻页。我睡不着，你出去看。”
&esp;&esp;董学斌哦了一声，油盐不进地把书放下。“没事儿，那我不看了，您睡您的吧，不用管我。”
&esp;&esp;钟丽珍捂着脑门呼了口气，“我怕你了行吗？我怕你了。”摇了摇头，她便坐起来掀开被子，将外面的白大褂脱掉了，扔到椅子背儿上，这才再次钻进被窝。躺在枕头上闭了眼睛。
&esp;&esp;董学斌一看，轻轻走上去弯腰给她拉了拉被子，把她露在外面的一只肉丝袜的左脚盖住，一卷被子给底下封了口后，又轻轻将她露出来的左肩盖上，“您睡吧，有事儿随时叫我就行。”
&esp;&esp;没回应。
&esp;&esp;董学斌也不在意。坐下又盯了她一会儿，不多时，均匀的呼吸声慢慢从床上传过来，钟教授睡着了。董学斌一笑，也没在屋里待着。轻手轻脚地走出去关好门，就趴在窗台上抽烟。
&esp;&esp;干点儿什么去呢？
&esp;&esp;屋里全是仪器。连个电视都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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