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和大公子,可不由四小姐讨到半分好。
&esp;&esp;坠儿被两个婆子缚住手臂,上来便不由分说挨了狠狠一巴掌,“啪”的一声脆响直打到人心里、自令宋三小姐越发亢奋起劲;高高扬起手正准备扇第二下,宋疏妍已匆匆将坠儿护在了身后,一贯沉静平和的脸难得冷下,却是比当初在绛云楼上驳斥主母时更露锋芒,沉声道:“三姐姐如此肆无忌惮横行跋扈,可还将家中规矩放在眼里么?坠儿言行失矩自当有我管教,他人插手却又是何道理?”
&esp;&esp;“你管教?”
&esp;&esp;宋疏浅冷冷一笑,一片吵闹中神情更显疯癫。
&esp;&esp;“好啊……你的丫头本来也不配脏我的手,可但凡你还在这个家中待一日、便一日要敬着我这个姐姐!——今日我管教的是你,且看谁还能从天而降来救你的命!”
&esp;&esp;说完便转而劈手向她打来,宋疏妍皱眉偏头躲过、一来二去也难免起了脾气,周围的丫头婆子最多只敢缚着坠儿,却不敢碰她这个家中的嫡小姐、未来的侯夫人,便正好可让她趁机一把揪住宋疏浅的头发将人狠狠摔在地上。
&esp;&esp;宋三小姐可没料到平时一副受气包模样的四妹妹会忽而下这等重手,一愣之后羞愤交加地尖叫起来,原地爬起时脸涨得更红,似已恨不得拿把刀将宋疏妍捅出百千个血窟窿;扭打混乱之际宋大公子宋明卓已闻讯匆匆赶来,占着嫡长子的名分自然要摆出一副大公无私的模样劝架说和,只是宋三小姐毕竟与他一母同胞、这架也就渐渐跟着亲疏关系越拉越偏了,到最后几乎是帮着他妹妹紧箍住宋疏妍的手,令后者结结实实吃了她三姐姐抡圆了胳膊甩在脸上的两个巴掌。
&esp;&esp;宋三小姐可算得了志,那真是威风凛凛意气风发,恣意逞凶之时却忽见原本挨打的四妹妹脸上划过一丝冷笑、接着人也不挣扎了,仿佛就等着她来打;她一愣,下一刻就听到周围的丫头婆子纷纷惊惶下拜,回头则见父亲阴沉着一张脸跨进门来,一向儒雅的脸愤怒得有些扭曲,看着她大声斥骂道:“这都是在做什么——”
&esp;&esp;“还不快将你妹妹放开——”
&esp;&esp;坦率而言,除去幼时因不懂事而与三姐姐同抢过一盏吊花灯的旧事之外,宋疏妍与万氏母女便再未有过什么拎拣得出手的过节矛盾,盖因年岁渐长事理愈明,既知父亲一颗心是偏着长的、那便自然要小心夹起尾巴做事,否则吃的亏只会是双份,在继母跟前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esp;&esp;如今形势却似乎变了:父亲将众人都领去彬蔚堂,除大哥外二哥也匆匆而至,她这个挨了打的好端端在椅子上坐着,唯有三姐姐跪在众目睽睽之下独自抽抽嗒嗒地哭,真正是乾坤改换世殊事异。
&esp;&esp;万氏来迟一步,一上堂便瞧见自家女儿楚楚可怜受了委屈、自然便是又急又怒忧心忡忡;她快走两步在面沉如水的夫君身边坐下,一开口便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问:“这是怎么了?浅儿是犯了什么过错、竟要被这般罚跪在此?”
&esp;&esp;宋三小姐一见母亲来了便仿佛盼来了救星,当即膝行两步上前,大声哭陈:“母亲——请为女儿做主啊母亲——”
&esp;&esp;一旁小心站着的束墨于正房而言乃是不逊于坠儿的忠仆,见主母来了心中一定、连忙瞅着主君的脸色将事情原委匆匆说了一遍,从头到尾避重就轻混淆视听,先说四小姐身边的坠儿如何言行无状冲撞主人、又说四小姐本人是如何不守规矩目无长幼,总之三小姐就是清清白白没个错处,此刻在此跪着全然是受了天大的冤屈。
&esp;&esp;宋二公子方才虽不在场、却也知晓这是主母手底下的人在颠倒黑白,当即便气得握紧了拳;宋疏妍听了神情却无一丝变化,只漠然看着万氏狠狠剜了自己一眼、随后又端着主母的体面转向父亲,徐徐开口道:“既如此说,今日这事也是四丫头有错在先——浅儿虽不该同妹妹动手,却也着实没道理独自跪在堂下……”
&esp;&esp;这话的意思已很分明:要么让她的女儿就此起身将事平平揭过,要么就让她宋疏妍一并下去跪着两边各打五十大板,总之她们母女绝不可能吃亏,末了还会想方设法在暗处报复得更凶。
&esp;&esp;她轻笑一声、难免含着几分轻蔑,满堂人便都朝她看过来,长兄的脸色最是阴沉、紧盯着她问:“四妹妹因何发笑?莫非还不知晓自己的错处么?”
&esp;&esp;错处?
&esp;&esp;她挑挑眉,神色极平静地与他对视,开口时语气更是泰然,道:“大哥哥不仅拉得一手好偏架,这口舌上四两拨千斤的本事竟也大得很,看来金陵终归是太小了,还是该去西都朝堂上好生施展一番拳脚。”
&esp;&esp;这一句讥讽十足辛辣,不仅将对方此前暗下的黑手在父亲面前揭得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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