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闹,极为耐心地解释,“哥哥在写字,并不是在玩。”
&esp;&esp;他似乎很乐于去管着乌憬的一举一动,无论是吃饭喝水,抑或是起床睡觉,乌憬也很听话,即使再无聊,也不会在宁轻鸿跟前说自己想去御花园玩。
&esp;&esp;现下,他也只能顺着宁轻鸿的意思。
&esp;&esp;乌憬懵懵懂懂地反问,“写字?”他又往白纸上涂了两笔,认真地一字一字道,“乌乌写字。”很开心似的,“哥哥看,乌乌跟哥哥一起玩。”
&esp;&esp;宁轻鸿拿起乌憬方才趴着的那只布老虎,放到一边,“乌乌不玩这些,是想跟哥哥一起玩?”
&esp;&esp;乌憬像听到了让自己开心的话,又重复一遍,“跟哥哥玩!”
&esp;&esp;宁轻鸿不理他时,他一个人闷着不吵不闹,饿了就吃,困了就睡。
&esp;&esp;宁轻鸿一理他时,又高高兴兴地黏上来,满心满眼都是“哥哥”,很容易满足似的。
&esp;&esp;“乌乌,过来。”宁轻鸿的眉眼愈发舒展开,笑着招手,静静瞧着乌憬亦步亦趋地站起来,走到他跟前,才动作起来,将少年天子揽在自己身前。
&esp;&esp;他坐着,乌憬站着,面前就是那如山堆叠的折子,眼睁睁瞧着宁轻鸿起了兴致,执着他故意笨拙地攥着朱笔的手,带动着他在折子上落下一笔又一笔。
&esp;&esp;乌憬很乖,一动不动,睁圆了眼睛,似乎有些神奇地看着宁轻鸿带自己的手,写下那般好看的符号。
&esp;&esp;虽然是借着臣子的手去批折子,但大周天子总算有些名副其实了。
&esp;&esp;拂尘上前一步,“爷,若是外人知晓你让陛下批了折子,怕会……”
&esp;&esp;宁轻鸿噙着笑,“会什么?”
&esp;&esp;拂尘忐忑地闭上嘴。
&esp;&esp;宁轻鸿,“多嘴之人,杀了便是。”
&esp;&esp;乌憬手一抖,笔下的字顿时花了,他霎时提起一口气,晓得自己这次露的陷有些大,他可不能让宁轻鸿发现自己不是个傻子。
&esp;&esp;他立即慌乱地想抽回手,后退着,想亡羊补牢,于是像知道自己做错事一样低下脑袋,语无伦次道,“不好看了,哥哥不要丑,乌乌自己玩,自己玩。”
&esp;&esp;宁轻鸿用力攥紧乌憬想抽回的手,“乌乌,不要乱动。”
&esp;&esp;乌憬控制不住地跌坐下来,呐呐地摇脑袋,“不动,乌乌乖。”
&esp;&esp;宁轻鸿安抚道,“没事。”他用朱笔将涂花的字划去,“抹去便是了,乌乌在怕什么?”
&esp;&esp;语气不疾不徐,似乎另有所问。
&esp;&esp;乌憬呼吸都要屏住了,神色佯装失落,“做错事,哥哥就不跟乌乌一起玩了。”
&esp;&esp;宁轻鸿笑,“怎么会?”他轻声,“哥哥跟乌乌玩得很高兴。”
&esp;&esp;他坐在宁轻鸿怀里,这句话几乎是贴在乌憬耳畔上说的,同语气一样轻柔的呼吸细密地洒在乌憬耳颈间,激起了他一身的鸡皮疙瘩。
&esp;&esp;几乎都要以为宁轻鸿看透他玩什么把戏了。
&esp;&esp;但乌憬知道,宁轻鸿今日送给他一盘的玩具,就是信了他是个傻子。
&esp;&esp;乌憬只能装作耳朵被呼吸弄得麻痒,下意识前倾避开,“痒。”他皱着小脸,“有虫子咬乌乌。”
&esp;&esp;宁轻鸿轻笑,“殿内哪会有蚊虫,陛下多虑了。”他又执起乌憬的手去批奏折,“想来陛下还未批过折子吧?”
&esp;&esp;“今日微臣冒犯来教教陛下。”
&esp;&esp;他嘴里说得冠冕堂皇,瞧上去好商好量,但实际上,乌憬在他怀里根本不敢轻举妄动,没有任何的选择权。
&esp;&esp;握着乌憬的手去批奏折,即使宁轻鸿一目十行,也比平日的速度要慢得多,因为多有不碍,沾墨时还把乌憬的袖角指尖都弄脏了。
&esp;&esp;他坐得不自在,手又被宁轻鸿弄得发酸,几乎立刻在心里把刚刚对这人的几分感动都用谢朱笔抹去了。
&esp;&esp;慢慢的,见宁轻鸿当真在认真地批折子,乌憬才缓缓卸下提着的心,他微微侧着仰脸,就能瞧见垂眸专注的宁轻鸿。
&esp;&esp;长得还怪人模人样的,
&esp;&esp;他不服气地在心里唧唧歪歪。
&esp;&esp;下一瞬,宁轻鸿似有所觉,“乌乌在看哥哥吗?”他笑着抬笔,语气似责怪,“微臣劳心劳力,陛下却一点都不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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