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变数？它？”
&esp;&esp;心中疑惑更甚，谢征沉下眼，“还请赐教。”
&esp;&esp;【怎么，它不曾告知汝么？】两仪剑幽幽一叹，【此界命数已尽，须外借变数，方可博得一线生机。】
&esp;&esp;【而汝，身怀不系舟之影，能窥见界水业障，想必，便是借来的变数了。】
&esp;&esp;“不系舟，”眉头不自觉地蹙起，“之影……”
&esp;&esp;谢征下意识记起011沉眠前说过的话。
&esp;&esp;它说，“第十一影申请回归”。
&esp;&esp;第十一影……不系舟之影……系统和天下五器……
&esp;&esp;也难怪，谢征想道，一直以来他都猜测系统是天道派来的，而从无律讲述的传说看，混沌钟十响创世，和“天道”这一概念相差无几。
&esp;&esp;钟身碎裂后，三片碎块化作三大仙器，而剩余部分则变成了不系之舟，不知所踪……
&esp;&esp;若系统便是不系舟，或者说是其中的一部分，完全解释得过去。
&esp;&esp;“我听闻，不系舟是一艘无处不在、难以捕捉其存在的船。”定定神，谢征从头理起，“不系舟之影又是何物？”
&esp;&esp;【不系舟不受世间规矩所缚，不可以常理度之，能越南北、平古今，不断地来回穿梭，并非实际存在于某时某处。】
&esp;&esp;知道他的身份后，两仪剑便格外耐心，一一讲述道，【世人所谓的“见到”，不过是它在彼时刻投下的一方影子。这些影子可随时回归，也可随时投放，乃千变万化的分身……】
&esp;&esp;【知晓此界气数已尽时，不系舟向吾提出，要去异世寻找变数。看来，汝便是了。】
&esp;&esp;“我不是唯一的变数。”
&esp;&esp;谢征想到傅偏楼经历过的十来辈子，想到任务失败的那些人，他是变数，他们又算什么呢？
&esp;&esp;【是吗……】
&esp;&esp;两仪剑虽纹丝未动，谢征却仿佛看见了一个正背过手，缓缓摇头的身影。
&esp;&esp;【吾便觉得，好似哪里有异……不知不觉中，世间竟已轮回过了么……汝身上，这是第几片影子？】
&esp;&esp;“……它曾自称，第十一影。”
&esp;&esp;【十一吗，最后了啊。】
&esp;&esp;“最后？”谢征一愣，“意思是，再没有下一个了吗？”
&esp;&esp;【就算是不系舟，也不可能无穷无尽地夺取变数，若吾不曾记错，它共有十一片影子。】
&esp;&esp;“……”
&esp;&esp;忽然变成唯一的希望，但谢征半点实感也没有。
&esp;&esp;仔细想想，无论有没有下一个，他若是失败，可都没有重来的机会。是不是最后，对他而言毫无影响。
&esp;&esp;【一线生机……果真只有一线……】
&esp;&esp;两仪剑却怅惘若失，良久，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般，剑身绽放出裂痕也似的光彩来。
&esp;&esp;【也罢！它既做到这般田地，吾便违逆规矩，帮上一帮又如何！】
&esp;&esp;【汝实在太弱，虽是变数，还不足矣成为变数……或许正因此，它才什么都未告知与汝。】
&esp;&esp;白光骤闪，眼前失去了视野。
&esp;&esp;茫茫中，似有一黑一白两尾活鱼从半空跃下，环绕彼此旋转游动着。
&esp;&esp;白尾抽长，化作剑刃；黑尾盘亘，围成柄座。
&esp;&esp;劈头一剑，如山海倾倒，势不可挡。
&esp;&esp;谢征只觉眉心一烫，头晕目眩。
&esp;&esp;他咬着牙，挣扎出些许神智，不甘道：“您还未回答我，界水中的黑雾……究竟是什么？”
&esp;&esp;冥冥中，两仪剑有些虚弱的声音遥远传来：
&esp;&esp;【吾也不算清楚，只知……三百年前，它凭空出现，不断侵蚀着整片界水，汲取天地灵气。吾坐镇在此，却也逐渐无法制衡……】
&esp;&esp;【不系舟曾道，此乃业障，乃人欲，乃道门所图之孽。汝若想弄清，便好生修炼……待汝能当一面，自会得知……】
&esp;&esp;【变数，吾待看汝，可行至哪一步……】
&esp;&esp;【此界是存是亡……是存是亡啊……】
&esp;&e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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