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最中心的那个男人,身量不高,容颜也普普通通,穿着朴素,甚至简单得有些过分。
&esp;&esp;可就是这样一个横竖看都不起眼的家伙,却一手铸出了眼前惊世骇俗的夺天之象。
&esp;&esp;“方陲,”郭詹沉痛道,“连你的弟子都不放过,你实在错得太离谱!”
&esp;&esp;“我错了?不不不,错的是你!”
&esp;&esp;矮小男人抬起头,痴迷地注视着半空中的虚影,“你看它,郭詹,你看!它在夺天!它将顶替天道,重掌这世间门万法!”
&esp;&esp;“三大仙器算什么?不系舟算什么?日后,哪怕是混沌钟——”
&esp;&esp;“凡人铸器,亦能比天。方家传承千载的祖训,如今就要由我来亲手实现了!”
&esp;&esp;他说着,情不自禁地手舞足蹈,宛若幼龄稚童。
&esp;&esp;只是稚童这般活泼可爱,一个大男人做起来,颇为惨不忍睹,看上去很是疯癫。
&esp;&esp;郭詹深吸口气,忍不住斥道:“你疯了吗?”
&esp;&esp;闻言,方陲收敛了笑容,阴沉地说:
&esp;&esp;“就连你,也要与我说这话么?郭詹,世人皆称我为疯子,忌惮我无所顾忌,又仰仗我所铸之器。我曾以为,至少你会懂我。”
&esp;&esp;“扪心自问,若你有机会铸出仙器,难道会与我有何不同?你耐得住这样的诱惑吗?”
&esp;&esp;“我相信你能明白的。就如同从前,愚者众多,铸器一道,唯有你跟得上来。”
&esp;&esp;“待此夺天锁成功封困天道,能做的事情就更多了,届时,我一人总有些分身乏术。”他朝这边伸出手,微笑道,“来吧,郭詹……到这边来帮我。”
&esp;&esp;郭詹被他说得一阵沉默。
&esp;&esp;方陲所言其实不错。
&esp;&esp;他对于比肩仙器的执念,他或许是全天下能理解的那个,很久以前,他们也曾是好友,相谈甚欢。
&esp;&esp;对郭詹来说,若有机会成就大道,哪怕献出性命也无妨。
&esp;&esp;他知道,方陲也一样。他们皆自小醉心于此,一辈子的热情,全部投入其中。
&esp;&esp;但此时此刻,望着天边柳长英的身影,郭詹也更清楚地明白,自己与方陲间门的不同。
&esp;&esp;在方陲眼里,世上万物,或许都只被分为两部分。
&esp;&esp;能用来铸器的,与不能的。
&esp;&esp;正是这种偏执,使他有了如今的成就。在这个方面,郭詹自叹弗如。、
&esp;&esp;尽管方陲被无数人唾弃是个疯子,也无人否认他的天才。
&esp;&esp;可郭詹并不觉得方陲是对的。
&esp;&esp;在他还身为凡人,最初接触铸器之时,铁匠铺的师父曾和他说过一句话。
&esp;&esp;——器为利人而铸。
&esp;&esp;故而人道为先、器道为后。
&esp;&esp;方陲虽是个天才,却也是个疯子。
&esp;&esp;他不能让这个疯子继续下去。
&esp;&esp;“……我无话可说。”
&esp;&esp;郭詹叹息一声,取出自己的灵器——一柄巨锤握在手里,目光炯炯,“道不同,不相为谋,方陲,你入歧途太深,看来回不了头了。”
&esp;&esp;“歧途?哈,歧途!”
&esp;&esp;方陲狂笑之后,甩袖冷冷道,“等你铸得出仙器再和我说这句话吧!”
&esp;&esp;“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你执意要阻挠,我也不必再顾念旧情了。”
&esp;&esp;他退后两步,侧首冲左右喝道:“杀了他们!”
&esp;&esp;与此同时,沈应看和无琊子齐齐上前一步,大乘修士的威压蔓延开来,无声地展开对抗。
&esp;&esp;郭詹见那帮手下被两人拦住,便二话不说,挥舞着锤子朝方陲追去。
&esp;&esp;夺天盟留在山上的大乘修士,加上方陲也仅有两人。
&esp;&esp;而这两人年岁颇高,早就不在巅峰时期,何谈与全盛的沈应看、无琊子相抗衡?
&esp;&esp;过手几招后,他们相视一眼,纷纷感到不对。
&esp;&esp;——太轻松了。
&esp;&esp;这两人显然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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