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样大, 不光成绩名列前茅，小小年纪就出来打工补贴家用，多懂事？有叫过一声累吗？有要休息吗？你要有人家一半的省心我都谢天谢地！”
&esp;&esp;“真是够了！你这么喜欢他，叫他给你当儿子啊？”
&esp;&esp;刺耳的碗筷摔碎声后，一个满脸涨红的少年在骂骂咧咧中跑出来，正撞见外边站着的谢征。
&esp;&esp;似乎觉得丢人，他狠狠瞪来一眼后，摔门而出。
&esp;&esp;杂货店老板气呼呼地追出来, 同样瞧见谢征，尴尬地停下脚步。
&esp;&esp;“小谢来了啊……嗐，他这个臭脾气，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esp;&esp;“说的话？”
&esp;&esp;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丝疑问之色，谢征道，“江叔，我刚到，今天老师拖了会儿堂。”
&esp;&esp;“江涛怎么跑出去了？”他看了看门外，“今天中午……不补课了？”
&esp;&esp;“没什么，情绪上来了吧，一时半会冷静不下来。这次就算了。”
&esp;&esp;江老板松下口气，想了想，到底心疼自家孩子，说道，“可能最近逼他太紧，有逆反心了。这样吧，先歇两天，小谢你平时也挺累的，多休息休息，钱还是照样结给你。”
&esp;&esp;“那就不用了。”谢征婉拒道，“毕竟我也没做什么，不好意思拿。”
&esp;&esp;不等江老板推脱，他便礼貌地笑了笑：“刚好最近要准备数学竞赛的事，也挺忙的，既然不用来补课，我就先回去了。”
&esp;&esp;“回去？等下，你还没吃饭……”
&esp;&esp;话还未落，少年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口。
&esp;&esp;江老板也只有摇摇头，叹了口气。
&esp;&esp;“哎，这两个孩子……”
&esp;&esp;那边，傅偏楼也蹙着眉问：“不要紧吗？”
&esp;&esp;“不要紧。”谢征算了算缺两天补习费的窟窿，心里有了判断，“有办法。”
&esp;&esp;他没有片刻停留，返身回到学校，先去小卖铺买了两个面包，接着回到空无一人的教室，拿杯子接了班里的饮水机，就算是午饭了。
&esp;&esp;尽管不清楚这是什么食物，傅偏楼也看得出这所谓“办法”的寒碜。
&esp;&esp;他实在看不下去，敲了敲桌角：“你就吃这个？”
&esp;&esp;谢征闻言一顿：“对了……你需不需要吃东西？”
&esp;&esp;傅偏楼摇摇头。
&esp;&esp;“比起这个，”他道，“你更该关心自己。”
&esp;&esp;“偶尔应付一下，没关系。”谢征认真地说，“身体是本钱，我不会傻到连这个都忽视。”
&esp;&esp;傅偏楼一时哑然。
&esp;&esp;他真觉得，有时候，谢征理智得有点可怕。
&esp;&esp;好像把自己活成一道精密算计的环扣一般，每一环都安排得明明白白、妥妥当当，毫无差错地逐个解开。
&esp;&esp;可人又不是器具，总有不断产生的欲求，哪能这么干？
&esp;&esp;望着一口一口慢慢吞咽着面包的谢征，傅偏楼陡然生出一阵挫败。
&esp;&esp;他对这个世界而言只是一道虚影，没有半分施加太多影响，现出身形都不能。
&esp;&esp;除了偷鸡摸狗的坏事，他想不到自己做什么才能帮到谢征。
&esp;&esp;而且……就算找到了办法，又如何呢？
&esp;&esp;在谢征真正的十五岁里，并没有他的存在。
&esp;&esp;独自一人扛过那些闲言碎语和无妄之灾后，孤零零地坐在教室里吃面包、喝凉水，想着接下来的竞赛和生计。
&esp;&esp;那该有多辛苦。
&esp;&esp;光是想想，傅偏楼就觉得心疼得要命。
&esp;&esp;“……唉。”谢征忽然叹息一声，纠结地拧着眉，低低道，“我知道了，别露出那种表情。”
&esp;&esp;他将手边的水杯和面包一推，站起身：“走吧。”
&esp;&esp;“去哪？”傅偏楼还未回过神。
&esp;&esp;“去吃顿好的。”谢征拽住他的衣袖往前走，“校门口有家小吃店，价格还可以。”
&esp;&esp;“没关系吗？”
&esp;&esp;“没有穷到那个地步。我只是觉得没必要。”谢征瞥了身旁的青年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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