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不差这一回。”
&esp;&esp;傅偏楼哼笑一声,展平皱巴巴的素描纸。
&esp;&esp;本还以为是怎样难以入目的画面,却见上边只画了一双眼睛。
&esp;&esp;形如杏子,清澈如鉴,虽说线条有些粗糙,但不难看出一笔一划的慎重与用心。
&esp;&esp;“不是挺好?”他反复端详,小心将之折好,放进袖中,“既然你不要,我就收下了。”
&esp;&esp;“你真的是……”
&esp;&esp;谢征不免愕然,说不出话来。
&esp;&esp;冷冷地看着人,耳根却窘迫地泛红。
&esp;&esp;他沉默地与傅偏楼对视片刻,扭过头,抄着兜慢吞吞往那片平房建筑走去。
&esp;&esp;“别不高兴啊,”傅偏楼怕真把他惹恼了,忙不迭地跟上,“很像我,不骗你。”
&esp;&esp;丢了怪可惜的,他摸摸袖子,怎么说也不肯还回去。
&esp;&esp;一桩小事,谢征也没有那般计较。
&esp;&esp;待走到平房前,他与门口的警卫说了两句话,又进屋挑了两束花,持着洁白的百合走出门,迎着傅偏楼隐隐忧虑的眼神,主动开口道:“跟我来。”
&esp;&esp;他迈步走在方正地块中间的小路上,踩过杂草与尘土,最终停在一尊石碑前。
&esp;&esp;矮阶上已放着两束百合花,石碑也像刚刚打理过,擦拭得干干净净。
&esp;&esp;也因此,上边的黑白遗像格外清晰。
&esp;&esp;那是个即便微微笑着,眉眼也有几分冷然的男子,与谢征极其神似。
&esp;&esp;不消多说,傅偏楼也知道他是谁。
&esp;&esp;视线移至石碑上的那行字——谢故醒之墓,未亡人秦颂梨携子谢征、女谢运谨立。
&esp;&esp;“我父亲。”
&esp;&esp;谢征俯身放下百合,低声道,“今天,是他的忌日。”
&esp;&esp;“忌日?”傅偏楼未曾料到,意外地睁大眼。
&esp;&esp;他扫过墓前尚且新鲜的另外两束花,“这是……你的妈妈和妹妹?”
&esp;&esp;“嗯。”
&esp;&esp;“为什么?”傅偏楼不解,祭拜的话,不应该是一家子一起来吗?
&esp;&esp;谢征伸手,轻轻抚摸着石碑,像是了然他的疑问,神色漠然:“因为我不愿意过来。”
&esp;&esp;“……我害怕见他。”
&esp;&esp;少年喃喃道,“五年了……爸爸。对不起。”
&esp;&esp;傅偏楼无言地站在他身后,犹豫伸出手,搭在他的肩头,聊作安慰。
&esp;&esp;谢征探出手,像之前那样,紧紧牵住他。
&esp;&esp;“他死在车祸里,司机酒驾。”嗓音艰涩,沉沉地吐露着一直不愿多去回想的过去,“就在五年前,就在附近,就在……我的面前。”
&esp;&esp;傅偏楼呼吸停滞一瞬。
&esp;&esp;闭了闭眼,谢征哑声道:“本来,那辆车会撞到的人,是我。”
&esp;&esp;“我活了下来,”他睁开眼,静静望向身后,眸中死寂一片,仿佛凝固了当年的血色,“所以他死了。”
&esp;&esp;“我要代替他……照顾好妈妈和小运。”
&esp;&esp;谢征顿了顿,垂下眼,“可我好像没办法做得像他一样。”
&esp;&esp;不去想,就不会难受。
&esp;&esp;朝前看,过去就追不上他。
&esp;&esp;他一直这么麻痹自己,以忙碌填充空虚,惩罚自己一般,不敢有片刻停歇。
&esp;&esp;“偶尔我也想过,”他几不可闻地说,“当初要是,死的是我就好了。”
&esp;&esp;“他活着的话,妈妈也好、小运也好,应该会比现在轻松得多……”
&esp;&esp;“……不准说了。”
&esp;&esp;傅偏楼从后抱住他,声音颤抖,“也不准这么想。”
&esp;&esp;“你救了我,谢征。”他的嗓子也不知何时变得嘶哑起来,哽咽道,“有你,才有如今的我。求你别说这种话,你的存在对我来说很重要……比什么都重要……”
&esp;&esp;谢征抚过他的脸,没有回头,低低道,“你哭什么……”
&esp;&e
情欲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