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挣扎,却发现他竟然感受不到四肢的存在,除了意识尚算清醒,除此之外,什么感觉都没有。
怎么回事!
江固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睛,可无论他怎么瞪,眼前依旧是破旧的木桶内壁,带着一股浓烈的臭味。
他听见了车轮嘎吱嘎吱的声音,然后是交谈声。
交谈双方,一方是态度十分高傲不屑的守城军,另一方则是非常卑微的夜行人。
夜行人是长州一些人,对倒夜香之人的称呼。
江固意识到这点后,脸都青了,他不用想就知道自己在哪儿,他在放着脏污的木桶里!
此刻他所在的木桶自然是没有东西的,他这么大一个人,有东西就放不进来了,但这木桶之前肯定放过东西,不然不会臭不可闻。
江固疯狂转动脑筋,想要给自己想出来一个脱困的方法,可惜他向来愚笨,所有的聪明才智都在怎么坑人上,救人是一点儿天赋都没有。
救自己也没有天赋。
一直到他感觉到游荡着的板车,从宽阔齐整的官道下来,走在弯弯绕绕,坑坑洼洼的小道上时,他也没有想到脱困的办法。
好在,很快他就被人从那臭桶里放了出来。
当盖在头顶的盖子被掀开,阳光落下时,江固不禁眼泛泪花,他从未像此刻一样,感受到自己活着过。
他想看看是谁将他从木桶里放了出来,一抬头看见了一张陌生的脸。
“多谢帮忙,这是答应好的报酬,千万不要将今日之事说给任何人,否则,你小命难保。”
那陌生女子说着话,从怀里掏出三两碎银,推车的夜行人感恩戴德地收下,在地上哐哐给陌生女子磕了三个响头,带着能救命的银子,推着他的板车和木桶,往家去了。
只剩下被女子一只胳膊从木桶里拎出来,犹如一滩烂泥般在地上瘫着的江固。
“你……你是……”
江固想要说话,可他的舌头完全不听使唤,说出来的话含糊不清,半天才吐出两个字。
他发现四周是荒郊野岭,路边张牙舞爪的树杈遮蔽了天空,在荒草后面,是无数数不清的土坟。
一个荒僻无人,非常适合杀人抛尸的好地方。
树后不知何时,走出来两个人,江固看见其中一人的脸后,脸上迅速生起愤怒的红来,他瞪圆了眼睛。
如果眼神能杀人,江固此刻想必已经将江易周千刀万剐了。
江易周见状,轻笑一声,“江固,大晚上不回家,喝了酒在路上一个人走,可危险了,这么简单的道理,没人教过你吗?”
毒发
江固失踪了。
这件事在长州城内部掀起了一阵波澜, 但很快又被人压了下去,江盛连着好几日没去上值,表面上似乎是为弟弟失踪的事情上火, 实际上每天都在府里看歌舞,日子过得好不快活。
他快活了,江易周就有点儿快活不起来了。
她报了仇,送了江固一程,可对于原本的江易周来说, 她本该幸福美满的人生,终究是被毁了。
而那些毁了她一切的人,却还有几个安安稳稳活着。
在原本的人生轨迹里, 难道江盛就一点儿问题都没有吗?
他明明才是最厌恶江固的人,却从来不肯出面,为了面子, 每一次都保下江固, 在他的纵容下, 江固不仅仅是害了原本的江易周,还害了更多人。
结果江盛竟真的顶着一个好名声,走到了最后。
江易周想到这儿, 心里生出了一团无名火。
苏破玉正好从外面进来, 江易周听见声响, 转头看见苏破玉,心里的火逐渐熄灭。
随后江易周皱了皱眉, 她最近好像是因为江固的事情,有些太激动了。
“城主, 诗琴穿过来的消息,已经查清楚了当年的事, 这是当年参与此事之人的名单,还有,那位小周氏前段时间因病逝世了。”
苏破玉递上一张写了几个人名的纸,上头的人名后头,都画了一个叉。
这张纸不是纸,简直就是生死簿。
“江盛下手可真够快的。”
什么因病逝世,不过是给外人看得借口,就好像江盛私底下还对江固动了手,江固那阴柔的宛如太监一般的模样,要说没什么问题,江易周可不信。
但是表面上,一点儿风声都没有传出来,再看看江盛为了找江固,直接好几天没去上值,放谁眼里,他都是个好哥哥。
听着隐隐传来的丝竹管弦之声,江易周乐了,她没必要生气,所有人都会有他该有的结局,江盛也逃不掉。
“这几日,江盛的心腹幕僚,日日都来府上。”
苏破玉的任务是盯着江府,而诗琴则在外奔波,江易周带这俩人是真带对了。
“看来他们已经忍不住了,江盛真应该谢谢我,要不是我,他哪儿来的机会,能避开诸多耳目行事呢?”
江易周转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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