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光。
许寄神采飞扬挑眉, 然后倾身?过去,隔着口罩吻在了谢安青唇上。
那一秒,刺亮烟花冷了, 黑夜回?归原位。
强烈的视觉反差之下,陈礼什么也看不到?了,她被撞碎在海底,海水运动迅速将她血淋淋的残肢碎片冲得四散分离,不留任何可能被拼凑重组的机会;海底软泥紧随其后,在她身?上沉淀堆积, 将她掩埋覆盖。
她断裂的神经偶尔跳动, 微弱蠕动,每一次翕张伸展都是软泥继续流入、封堵的契机,直到?哪一秒,她身?上彻底没有可供喘息的缝隙。
她耳边,众人同步、响亮的音乐节开幕倒数变成她生命的倒数, 她如?果不马上想办法?从?淤泥里挣脱出?来,等待着她的,就只剩缓慢冗长的死亡。
陈礼步子?动了一下, 停顿半刻,在黑暗得到?适应, 开场乐队鼓点?强烈的前奏穿透胸膛那秒, 穿过拥挤人群往谢安青和许寄那边走。
不小心撞到?人, 对方很不耐烦地扭头想发作,又在抬眼?看到?陈礼的脸时,脱口而出?一声“对不起”。
陈礼像是听不见,目不斜视看着站在人群边缘的两个?人。她每走一步,腿都像是从?沉重还带着强大吸力的软泥里拔出?来一次, 费尽力气。
她四分五裂,被弃尸于同夏日热闹截然不同的地底世界。
地上的燥热里,许寄愣了一秒,迅速离开谢安青。
刚才又是烟花炸开的巨响,又是欢呼尖叫,太吵了,她想和谢安青说话只能尽可能离她近点?。
————
“之前有没有看过音乐节?”
“没有。”
“那我可得好好跟你讲讲这里面的刺激。”
“虚心请教。”
许寄声音一低,意味深长:“通常这种时候,陌生人也可以?接吻。”
好像是。
隔壁一对男女在烟花炸开那个?瞬间?,只草草对视一眼?就碰在了一起。
这种吻没什么目的,单纯为了迎合气氛,或为那几秒刺激带来的情绪价值。
应该很丰满。
谢安青心想。
但是可惜,她一不喜欢凑热闹,二不热衷追求刺激。
谢安手插在口袋,舞台炫彩的灯光一道道从?她墨色的瞳孔里闪过。她眨了眨眼?睛,不慌不忙:“我们?不是陌生人。”
许寄从?善如?流:“那不是更好?降低了被甩耳光的风险。”
谢安青:“提高了上社会新闻的概率。”
放眼?望去,哪对接吻的不是男女搭配。
真出?一对同性,过不了几个?小时就得上八卦新闻的头条。
许寄当?然知?道,她本来就是趁着热闹,在跟谢安青开玩笑,她不冷场,她一个?不久之前才因为她的关心在心脏里炸过“烟花”的人,又怎么舍得主动撤了自己爬到?半截的杆子?。
“机会难得,真不想试一试?我吻技还挺好的。”许寄自卖自夸,热情推销。
谢安青借用她之前的评价:“82的状态,无欲无求。”
说完还很贴切地摇了摇头,
许寄知?道她有意思,但没想到?这么有意思,这么接得住话,顿时乐得眉飞色舞。
这一秒的海风也很给面子?,徐徐吹过来,许寄一身?清爽,想问谢安青要不要荧光棒。
视线聚焦,看到?她发根处不明显的伤疤,许寄一顿,想起邵婕说过的洪水。
心疼从?胸腔里涌来。
许寄想说点?什么,既不勾起谢安青的伤心事,又能表达自己的心疼。
话没出?口,数颗红色的巨型“心脏”在沙滩上方炸开,兴奋落入人潮,她因为离得近,被人潮随手一推,就准确无误推向令她心动的姑娘。
————
许寄胸腔里擂起重鼓。
她很想感谢这个?意外带来的难以?言说的悸动,即使隔着口罩,她们?唇都闭着,即使她的时间?短暂,有人反应敏捷,即使真正碰上之前,一只手已经本能抵住了她前倾的身?体……t?
她的心跳还是又一次变成烟花,绽放了。
想表白,想趁热打铁。
视线一抬对上近在咫尺的眼?睛,?智微微趔趄,最终还是挡在了澎湃的心潮之前。
许寄垂在身?侧的手攥紧,把所有可能过度的情绪和抵住她的那只手充分表达出?来的拒绝统统压回?到?胸腔里,任悸动和酸楚搅成一团,在混乱中迅速达到?平衡,她一开口,便还是那副不正经的玩笑腔调:“看到?没有,老天爷都在推波助澜,这说明什么?”
谢安青还用力抵着许寄手微不可察缩了一下,意识到?自己此举在某个瞬间打破了她们之间?的平衡。
这是迟早的事。
没有哪两个人能始终原封不动地立于感情的危墙之下,要么分道扬镳,清醒着安全撤离,要么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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