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座天下最会打架的几个人……几把剑之一,说剑也不全对,算了算了,不纠结这个称呼,总之这样对我很不公平啊!”
高大女子手持古怪大伞,脸色漠然,“破阵吧。”
老人万般无奈,只得小心翼翼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白衣女子嘴角翘起,“知道啊,文圣嘛。”
老人愕然,心想敢情是知道自己底细的,还这么不给面子,这就有点过分了啊。
如今这座浩然天下的至圣,礼圣,亚圣。
分别是指儒教教主,这位老人家,是天底下所有儒家门生尊奉的至圣先师,坐在文庙最高最正中。
接下去就是神像分列左右的儒教第二代教主,礼圣,和为整个儒家文脉继往开来的亚圣。
前者获得至圣先师最多的赞誉和嘉奖,被儒家视为道德楷模、礼仪之师,制定了儒教最严谨繁密的一整套规矩。后者公认学问之深广,最接近至圣先师,而且别开生面,让儒家得以真正成为天底下唯一的“帝王师学”。
接下去,文圣便是位居文庙第四高位的儒家圣人。
当然这已是陈年往事,如今这个位置已经空悬很久,因为神像一次次被降低位置,最后文庙都待不下去了,被搬了出去,堂堂第四圣人,从儒家道统里卷铺盖滚蛋,这也就罢了,最后连神像都没能保全,给一拨性子执拗极端、以卫道士自居的儒家门生,将那尊已经凄惨到需要寄人篱下的神像给打成粉碎,这才扬长而去。
老秀才伸手绕到身后,拍了拍行囊,行囊消失不见。
老秀才又耐着性子问道:“不然咱们有话好好说?不打行不行?”
女子略作思量,点头道:“那我就客气一点?”
老秀才欣喜点头,笑呵呵道:“如此最好。”
一瞬间,那座剑阵的剑气愈发浓烈磅礴,那股不可匹敌的剑势,简直拥有割裂天地大道的迹象。
相传上古剑仙众多,豪杰辈出,敢向三教祖师不低头,肆意纵横各大天下,以止境剑术,至境剑道,无敌剑灵,仗剑人间。
女子扯了扯嘴角,“请文圣破阵!这么说,是不是客气一些了?”
少年有事问春风
老秀才一跺脚,气呼呼道:“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古人诚不欺我!”
高大女子拧转那株不知何处摘来的雪白荷叶,杀机重重,虽然她脸上笑意犹在,可怎么看都寒意森森,“打不过就骂人?你找削?!”
原先遍布于十里之外的圆形剑阵,瞬间收拢,变成只围困住河畔山崖这点地方,与此同时,剑气愈发凌厉惊人,剑气凝聚而成的剑阵墙壁,以至于天地间无形流转的虚无大道,都被迫显现出来,黑白两色激烈碰撞,火光四溅,最终一起归于混沌虚无。
老秀才缩了缩脖子,灵光乍现,立即有了底气,大声问道:“打架可以,但是咱俩能不能换一个打法?你放心,我这个要求,能够顺带捎上陈平安,保证合情合理,合你心愿!”
高大女子沉默不语,突然看到老人在可劲儿使眼色给自己。
她犹豫片刻,点头道:“可以。”
————
客栈内井口上,少年双指并拢作剑,指向井底。
第一缕剑气造就的虹光,在老水井内渐渐淡去大半,不再是那般让人完全无法直视的耀眼刺目,借着光亮,陈平安依稀可见这一缕被说成“极小”的剑气,在离开气府窍穴后,凝聚实质,如同一场暴雨,疯狂砸在一块“地面”上,而这块承受暴雨撞击轰砸的地面,好像是一块圆镜的镜面。
陈平安当然不会知道,那叫雷部司印镜,来历不凡,大有渊源!
在上古一位职掌雷法的天帝陨落后,雷部诸神随之趁势而起,瓜分掉了万法之祖的雷霆权势,各自掌握一部分雷霆威势,再往后,就更加处境不堪,除了司职报春的那位雷部神祇之外,其余众多神灵,早已沦为山水河神之类的存在,要么受三教圣人约束敕令,不得跨出“雷池”,要么经常被类似风雪庙真武山之流的兵家势力,或是一些道家宗门,以雷法符箓、请神之术,将其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而这块雷部司印镜,主人曾是雷部正神之一,虽然屡遭劫难,从镜面到内里,早已破败不堪,里头的雷电光华几乎消磨殆尽,但绝不是任何中五境修士能够打破的。
古井内的白衣少年,身形已经被镇压向下一丈多,仍是用双手和肩膀死死抵住镜子底部,被剑气冲撞,镜面震动不已,不断崩开碎裂,但是很快就被镜子内蕴含的残余雷电,自动修复为完整原貌。
剑气攻伐如铁骑凿阵,镜面抵御如步卒死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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