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够。”
哪怕陈平安没有任何询问的意图,郑大风仍是主动开口,满脸无奈道:“这个我是真不知道,师父从没说过。”
事实上,杨老头早年在郑大风这个徒弟这边,偶尔破天荒开口说话,一句话绝对不会超过十个字!
吴霜降最后笑道:“不用随便碰到个十四境修士,就如何畏手畏脚,毕竟不是所有的十四境修士,都与我一般,有些人,真的就是运道好,真要说境界之外的心智和手段,其实上不了台面,就是老天爷赏了一碗饭吃而已,吃饱了,有了点力气,就觉得天下无敌了。等着吧,等到……”
等到三教祖师散道。
“一些个修心不够的十四境,先尝过了甜头,很快就要有大苦头吃了。”
大白鹅趴在桌上,那叫一个气啊,又给这厮装高人了。
不过看在这家伙处心积虑只为了做掉那个道老二的份上,就只好认了。
在夜航船那边,其实崔东山和姜尚真即便知晓了吴霜降的合道之法,可谓……别出心裁。
可是两人私底下说悄悄话,依旧不觉得吴霜降真能跟余斗做那生死之争,等到今天崔东山知道了更多真相,说不定有戏。
吴霜降看到碗里还剩下一点酒水,便拿起酒碗,高高举起,好像是一句无声的祝酒词,然后站着喝完酒水。
崔东山直起腰,一口饮尽,郑大风和小陌也是差不多。
郑大风喝酒前笑道:“故友新朋,好酒几碗喜相逢。”
小陌倒是没说什么,在某本小账簿上边,多出了一个名叫吾洲的道姑。
确实需要好好练剑,一万多年了,不能总这么被一道门槛拦着。
崔东山深呼吸一口气。老子真要好好修行了!
先被郑居中气到憋出内伤,今儿又给吴霜降装了一路的得道高人。
崔东山又给自己倒了一碗酒,同样是高高举起,再一口闷了。
把酒祝东风,且听剑气如龙鸣大野,且看剑光如花开天下,且共从容!
陈平安拿起桌上一坛没有开封的哑巴湖酒水,递给吴霜降。
吴霜降竟是没有拒绝,笑着收下了,“我帮你捎了话,你回头也替我与小米粒问个好。”
因为真的很想要有这么个闺女嘛,憨憨傻傻的,可可爱爱的。
小姑娘却会眨着眼睛,歪着脑袋,好像在说我的小脑阔儿可机灵呢。
谁会不喜欢呢。
郑大风大笑起来,咱们落魄山右护法的牌面就是大。
陈平安笑着点头,“没问题。”
吴霜降拎着酒壶走出两步,转过身,与陈平安他们笑道:“此间事了,江湖再见。”
读书声里太平道上
陆沉离开北俱芦洲清凉宗后,却没有直接返回白玉京,而是先走了一趟青蒿国,在那条洞仙街,见过了那位本该姓李的陈姓读书人,再偷偷摸摸重返宝瓶洲,要见一位与自己境界悬殊却无法小觑身份的老朋友。
从北俱芦洲跨海一路南下,掠至宝瓶洲陆地上空后,不出意料,那位坐镇天幕的文庙圣贤,也是老熟人了,跟陆沉聊了几句。
陆沉觉得这场言语不多情意颇重的叙旧,可以算是相谈甚欢,至于对方是怎么想的,陆沉就管不着了。
洪州豫章郡,新设衙署采伐院。
采伐院的首任主官,是一个叫林正诚的京城人氏。
听说之前在京城兵部衙门任职,担任邮递捷报处的二把手,年纪不小了,不知道怎么就捞着了这么个肥缺美差。
这位林大人,既没有任何新官上任三把火的举措,也没有万事不管只是享福,做事情大体上算是中规中矩,该走的流程,都走了一遍。比如穿上官袍,带着衙署胥吏,一并去当地文武庙和城隍庙那边敬香。因为采伐院是个新衙门,没什么可与前任交接的公务,倒是省事不少。
这天夜幕中,一位头戴莲花冠的年轻道士,也不敲门,径直推门而入,坐在火盆旁边的板凳上,伸手烤火取暖,打了个寒颤,笑嘻嘻问道:“当年偷袭宁姚的那个刺客,到现在还是没能查出幕后主使?”
林正诚放下手中书籍,抬了抬眼皮子,坐着不动,对白玉京三掌教的那个问题置若罔闻,林正诚就只是抱拳说了句客气话:“见过陆掌教。”
陆沉抖了抖袖子,“咱俩谁跟谁,矫情了。”
在小镇摆了十来年的算命摊子,双方都很知根知底了。
可就像就像窑务督造署的曹耕心,最需要盯着的那个落魄山年轻山主,双方却一次都没有碰面聊天。
在陆沉这边,林正诚亦然。
林正诚是那座骊珠洞天的当地人,更是绣虎亲自挑选出来的第二任阍者。
不然堂堂大骊国师,不至于无聊到去帮一个督造衙署官员的儿子帮忙取名。
至于上一任阍者,甲子期限一到,就算无功无过地卸任了,绣虎崔瀺自然是不太满意的。
在此人之前,其实还有一位外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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