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边后退:“这不是……不会……”她曾经送给陈尧一对核桃香插,那时她并不知道赠核桃的意思,所以他当时读懂了自己的意思,他扔了。说明他根本对自己无意。
可如今,他送自己这一对核桃压坠石,他是知道赠核桃的意思的,他还选择了核桃。他是什么意思?
洛颜呆愣愣道:“会不会,他离开大渊国太久,这些习俗,忘了?”
洛笙嗤笑:“你觉得可能吗?”
他仔细打量着洛颜,声音愈轻:“你的头发,也是他帮你梳的,是不是?你知道这个发髻的意思吗?这是大渊国的王后才能梳的发髻。”
宛如惊雷“轰”地在耳边炸响。洛颜抬手摸着自己的头发,脑子变成了白茫茫雪地,什么画面也没有,只有一个声音从右耳传来:“巧合罢了,或许他只会梳这一种发髻,这个很简单啊,一拧一绾就行了。万一他也给别人梳过呢?也许那铁球就长着核桃的纹路,你又没亲眼见过金坚石。”
可又有一个声音从左耳传来:“不是的!如果他对你没有这份心思,就不该让你误会,至少会避开这些寓意特殊的物件,他不是这样的人。”
右耳:“你怎么知道他?你猜得到他心思?”
左耳:“好,不说心思,单说他做的事。你见过他用谁用过的碗吗?你见过他随便摸谁的手吗?你见过他时时刻刻都在盯着一个人看吗?”
右耳:“他没看见你用过……”
洛颜大喝一声:“够了!”
她被这两个声音搅得一团糟,雪地变成了白米粥。浑没发现洛笙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面前。
她吓得往后退,却被洛笙扣住后脑。二人越来越近,最后额头相抵,一段过去的画面传了过来。
大渊国破,血流成河,宛如红色缎带。栗箩国人冲进华丽的王宫,抢走美丽的王后,掳走国王和世子。世子奋力反抗,但栗箩国的军队太多了,他们的兵器上涂着药,一剑刺中,世子就全身麻痹了。他倒在黄金雕成的栏杆旁,栗箩国的金戈铁剑朝他背后插去。
国王和王后相继亡故,栗箩世子允许大渊国发丧。白色的经幡游走在大街上,像是孤魂野鬼。
陈尧头缠白布,身穿白衣,面无表情。可他内心痛苦至极,这种痛苦甚至沿着这些遥远的画面传到了洛颜身上。
洛颜急促地呼吸,洛笙却露出笑容:“小阿颜,你说,如果他知道了你和我的关系,知道了你的身份。他会不会觉得失望,觉得自己受到欺骗,对你无比憎恨?”
心脏也像是被人纠成了一团,不能让他知道!不想被他憎恨!她可以离开他,这辈子再也见不着他,但不想被他恨着,不想让他觉得,遇见自己是一件令人后悔的事。
忽然,洛颜抬起眼睛,冷冰冰地看着洛笙。如果没人告诉陈尧,陈尧就不会知道。如果杀了洛笙,就没人能告诉陈尧。
从未有一刻,她心里爆发出如此强烈的杀意。
洛笙问:“小阿颜,你想杀了我?”
洛颜不答,挥着红绫朝他受伤的胳膊砸去。洛笙立即躲到冰山后。
一声巨响,洛颜砸中了冰山,半面山坡都倾倒下来,许多面生鱼鳞的人抱着头往外跑。洛笙却不见了踪影。
洛颜到达地下擂场的时候,陈尧带着高若怀几人已经在入口处等她了。
他们几人先去了一趟渡口,按理说比她到得更迟。可他们到后,多半是发现洛颜不在,又出来等她。
高若怀面带担忧:“洛师妹,你怎么才到?你去了哪里?”
“我……”洛颜说不出来,但不能不回答,她扯了个谎,很小声:“路上遇到些事。”
高若怀了然,夸赞:“洛师妹除危扶弱,淑人君子,元元之心。”
洛颜:“什么?”文化有限,没能听懂。
她向陈尧求助,陈尧道:“没什么。”他伸手帮洛颜理了理歪斜的衣领,按着她的肩膀:“走吧。”
洛颜不想让他误解,可又说不清楚。面带焦色。陈尧读懂了她这份心思,道:“不用解释,我相信你。”
耳边响起洛笙说过的话,这世上最珍贵的东西是世子陈尧的信任。
心中更痛,浑身都发起抖来。陈尧轻轻在她肩膀上抚摸,仿佛无言的安慰。
高若怀盯着她肩膀上那双手,忽然道:“洛师妹,你今天晚上有空吗?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洛颜一惊,抬头撞见高若怀的目光,心生不解。
应当有空,但心念一动,不知怎的,脑海里竟然浮现出陈尧醉醺醺的眼眸,辣得红肿的嘴唇,还有手里那颗不偏不倚的黑痣。
心脏砰砰直跳。
陈尧捏在她肩膀上的力道加重,他问高若怀:“你有什么事?不如先跟我说。”
洛颜猛地回头看他,他也在看她。他目光雪亮,顿时一道闪电划过心头。
他这副模样,怎么像在吃醋?
她懂这种神情,她也曾有过,在她尚不知黎嫣和陈尧的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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