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世他已经零落到此,她又该做些什么来改他的命?还要改自己的命?
阿父说世间不是没有双全的法子。那么双全的法子到底是什么?
还是得靠自己想。
杨盼笑了笑,从提盒里取出米饭和两件小菜,推到罗逾面前:“哪有那么说自己的?你的心很脏吗?哪里脏?”
罗逾不说话,默默地拿起筷子。
“还有肉,上好的白切羊肉,我尝过了,一点膻味都没有,和你们北燕的羊肉比一比看?”
罗逾也微微一笑,似乎被她的笑容感染:“也许再也比不到了吧?”
杨盼不说话,把一整块羊肉放好在盘子里,左右看看然后说:“厨娘说,现切,才不柴、不干,才肥嫩好吃。”
杨盼在提盒里还放了一把切羊肉的解手刀,小巧的玉石刀柄,亮闪闪的刀刃。
她拈起刀,好像从来没用过,上下左右看了一圈,又征询地望一望罗逾,罗逾不说话,也不过去帮忙——他若是拿刀,怕人家会误会。
杨盼咳嗽了一声,撇嘴说:“少不得我亲自来切肉了。”
过了一会儿,外头遥遥地也咳嗽了一声。
罗逾的眼睫霎了一下,神情突然极为肃穆,好像猎人在行猎的时候突然看见了重要的猎物。
作者有话要说: (1)“二王三恪”:大意就是现任王朝要追封前两朝的后裔为王,追封再往前三朝的后裔为更低一级的贵族。
好处是,这样现任王朝能得到无可争议的政治合法性,等于政权得到了前面两朝后裔的确认,前朝再也没有造反的理由。
这是皇帝当年不能明着杀建德公的原因。
☆、
牢房里只有一张矮案, 放着几本书, 杨盼为了切肉,把书挪到不碍手的地方, 顺势还瞟了一眼。
她大概在家是娇滴滴不做事的,拿把刀姿势就别扭,切起来更别扭切了, 半天切了一堆碎羊肉渣子。
罗逾边吃边看着她, 看她切得汗都出来了,终于忍不住叹口气说:“要不我来切吧。”
杨盼委屈兮兮地把解手刀递给他,自己坐在提盒对面的地上, 一堆干松的稻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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