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维罗妮卡已经觉得自己好了些,她沉默了一会儿,轻轻摇头,“大概,只有见到第三个像我们一样的人之后,这个问题才能得到更明确的答案了吧。”
沃伦沉默下来,一旁的梅林小少爷却听得满脸疑惑:“你们刚才是在说些什么,我怎么没听懂?”
“我们该离开了,少爷。”阿尔文军团长及时出现,将某个好奇小少爷从床边拽走,垂眸看向仍在思考中的沃伦,“还有你,这些事你回去以后有的是时间思考,风雪的间隙可不等你。”
“好吧。”梅林小少爷不满地撇了撇嘴,乖乖地在军团长注视下走出房间,临走的时候,还有模有样地向维罗妮卡说了句告别。
送别了梅林们,艾琳才有空闲给维罗妮卡使用治疗魔法。一道道白光落在她身上,又立刻被她体内的火焰排挤出去——治疗魔法对她完全不起作用。
魔法被排斥也对施法者造成了影响——她因为魔力的不稳而不得不停止治疗,立刻冥想恢复。
维罗妮卡尝试让自己进入方才的状态,试图挣脱那些捆住自己的东西——但她只有在别人帮助时才能进入灵魂冥想,自己尝试却只能无助地困在原地,迟迟无法成功。
“维罗妮卡,”一直凝视着她的卢西恩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肩上,“如果你的情况确实存在特殊,我可以去拜托母亲,让她说服烈焰主宰冕下想想办法——主宰冕下也是一位出色的学者,如果他对你的情况施以援手,也许能找到这一切开始的真正原因,会想到办法对付你体内的东西也说不定……”
维罗妮卡其实对烈焰主宰不抱希望——站在大陆顶端的存在不大可能看向她这一文不名的人,哪怕只有一眼……但卢西恩像是打定了主意,轻轻摸了一下她的头发就起身走出房间。
但他很快就回来了,重新将她抱住。
“主宰冕下的身体也出了问题,”卢西恩没想到事情竟会这样巧合,他低头看着她因发烧而泛红的脸,“你小时候出现同样的事情,也只能像这样等着它结束吗?”
“已经比那时好多了,”维罗妮卡合眼靠在他的胸前,那个怀抱太容易让她放松下来,她忍不住轻轻开口向他提出请求,“你能多在这陪我一会儿吗,卢西恩?”
“我本来就是这样打算的,已经请凯蒂转告了——母亲应该不会因为我今天没去图书馆而责怪我,”卢西恩低头凝视着她,轻轻抚摸她的头发,试图用这样的动作让她放松下来,“身体不舒服的话,就睡一会儿吧。”
“唔……”维罗妮卡无意识地回应。束缚松动之后,她的身体也随之舒坦许多,像是正在经历一场身体重塑,这对她来说比毫无意义的疼痛容易忍受多了。
她合上眼,很快在少年怀里睡了过去。
……
北境,公共浴场。
客人和仆从们无法到达浴场最深处,那里有一处不大的魔法阵,正微微闪烁火焰光芒。
几只嘎嘎乱叫的鹅在魔法阵外,扇着翅膀扑腾吵闹,却被不受控制的火焰烧得嗷嗷乱叫。火焰源头之处,正有一只不死鸟盘在全由寒冰雕刻的浴池周围,陪伴那个双眼紧闭,大半身子浸泡在冰水里的人。
银白的长发散落在冰水之间,男人苍白的肌肤上跳跃着火焰点点。那些火焰融化了他周围的碎冰,也让寒冰池里闪烁起微弱的火星。
冰块在权能博弈之下不停融化又凝结,等到火焰几近熄灭之时,他身上的薄冰已结成一层冰壳,犹如一座精美不似真人的透明雕塑。
烈焰主宰双眼微睁,第一个看到的就是站在寒冰池边操纵权能的麻衣女子。
那女子的金色短发在烛光间熠熠生辉,面容结合了男人的英俊和女子的柔美,肌肉流畅的躯体被普通麻衣包裹着,风暴权能闪烁在女子周身,仿佛给她戴上了一道闪亮的光圈。
“多谢你的帮助,女王陛下,”烈焰主宰哑声开口,“我已经有十年时间没有严重到需要用寒冰浴池压制权能的地步了,没想到失控竟会来得这样突然。”
“不必这样客气,主宰冕下,”北境女王声音平静,“哪怕在哥哥出事之前,您也已经帮过我们许多,也让北境看到摆脱宿命的些许可能。如果您不介意我的问题,您的身体频繁出事,是在最近这段时间?”
“大约是最近十几年的事情吧。”烈焰主宰认真思考片刻。散落的权能火焰在下一刹那突然迸溅开来,烫到一只在泉池边踱步的天鹅。
它痛苦地叫了起来,好一会儿才躲开那些无处不在的火苗。
“是啊,十几年前——从那时开始,我的不死鸟就会不定期地伤害别人。”烈焰主宰转开目光,不再看那只羽毛被烧坏了一大片的可怜动物。
“我的权能在不断反抗我,而我,权能和不死鸟的主人,却越来越难以感知和控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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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火者(36)
随着烈焰权能重归稳定,浴池中的温度也被女王操控缓缓升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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