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屋内哄笑起来。
&esp;&esp;沈誉骂了他一句,“以为我像你杜三爷般下流。”
&esp;&esp;那叫杜三爷的满脸红光,嘿嘿笑了两声,又说:“那姨娘生得如何?”
&esp;&esp;沈誉没理他,一边的程绪替他解释说:“二爷昨晚一直和我呆在一处吃酒呢。”
&esp;&esp;“哦?”杜三爷有些纳罕,“听说是云府的小姐,云老爷才来绥地多久,倒与王宫结上亲了,是个有手段的。”
&esp;&esp;有人应他:“说那些做甚,你我又不是话事的,有那闲心,倒不如琢磨哪里的酒好。”
&esp;&esp;“说起来倒真有个去处!”杜三爷来了趣,拎着酒壶站起身来兴冲冲道,“城门口外新开了家寻花坊,我听人说里面酿的好酒,行酒令者也甚多,不如你我同去看看?”
&esp;&esp;“那敢情好!”
&esp;&esp;
&esp;&esp;一群人说着便要换个地方作乐,沈誉却说没兴趣,仍坐着不动。
&esp;&esp;杜三爷又取笑他:“莫不是被你那偏房勾了魂去?”
&esp;&esp;沈誉笑着叫他滚,其余人也不多留,说笑着便离开。
&esp;&esp;屋子静下来,沈誉把木樽放到身侧躺了下来,抬眼望着屋顶,眼前却浮现出一张含泪的脸。
&esp;&esp;那晶莹泪珠噙在眼角,随着抬眸悄然滑落,盛开嫣红的嘴角,又含羞带怯地被抿去。
&esp;&esp;难怪她每日都得戴着顶帽子,这处来往许多世家公子,那般容颜若被人看了,少不得招些麻烦。
&esp;&esp;只是
&esp;&esp;云府竟如此没落了,连小姐也得出门营生?
&esp;&esp;久思未得其果,沈誉只无声轻叹,一歪头,程绪正幽幽看着他。
&esp;&esp;他拧了拧眉,道:“你怎么没走?”
&esp;&esp;程绪收回目光,抬手把他身侧木樽拿起来嗅了嗅:“果然是兑的水。”
&esp;&esp;沈誉也不辩解,大方拿回来倒了满杯的冷茶,浅浅酌了口才说:“哪能跟杜三他们一般牛饮,我还想多活几年。”
&esp;&esp;程绪嗤笑一声,端起自己的杯子也抿了半杯,问他:“你今日怎神不守舍的,一大早不是就回去瞧了云府的二小姐,怎么,不合你意?”
&esp;&esp;沈誉又躺下来,地板有些硬,这回取了个蒲团在脑后枕着。
&esp;&esp;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你说寻常人家的女子,若是嫁给了自已不喜欢的人,该如何?”
&esp;&esp;程绪没想到他会说这个,疑道:“还能如何?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能违背。常言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笑起来,“怎么,那云小姐是不满你是鸡还是不满你是狗啊?”
&esp;&esp;沈誉也笑了下,笑意却未达眼底便散开,想了想,又说:“我以前遇见个姑娘。”
&esp;&esp;程绪从没听他说过这些,甚是稀罕,挑眉道:“姑娘?”
&esp;&esp;沈誉没在意他的揶揄,回忆道:“那天在下雨,又临夜幕,路上不太好走。我牵着马刚进城,经过条窄街时,那姑娘正搀着个跛足老伯在街上走我一路跟在后头,听那老伯连连道谢得知两人并不相识,可那姑娘分明自己也拎着满满一大袋草药,还得顾着别人。”
&esp;&esp;“倒是个善良的女子。”程绪问他,“后来呢?”
&esp;&esp;沈誉回道:“我便将老伯叫住,把我的马送给了他,叫他骑马走了。”
&esp;&esp;“我说的那姑娘,后来如何了?”
&esp;&esp;“还能如何”沈誉又饮一口水,“自然是走了。”
&esp;&esp;“哈哈”程绪指着沈誉大笑出声,“平日里我只当你是个孟浪的,没成想二爷竟然就这点出息!”
&esp;&esp;沈誉浑不在乎,将木樽扔到一边,换了杯子倒酒。
&esp;&esp;程绪笑了半天方才止住,将杯中余酒饮完,又问他:“那你后来还有没有见过那姑娘?不对,这和云小姐有何关系”他话没说完便转瞬想到,“莫非那姑娘就是”
&esp;&esp;沈誉轻轻点头。
&esp;&esp;“竟有这样巧合之事!”程绪叹了声,“既然如此,你又作何如此忧愁难道是因昨晚摔杆离去惊了佳人罢?”
&esp;&esp;沈誉又才想起还有这茬,不免有些恼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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