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说着眼泪就往外掉,拿手背抹眼泪,没想到越抹越多。
她老爸这下慌了,搞不懂小姑娘怎么拿了第一名还掉金豆子,问:“那你还哭什么啊?”
“我、我也不知道啊……”司歌抽噎着说,“我就是不高兴……我不想拿第一名了,一点都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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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星骑车去市医院,路上还称了一袋苹果。
从水果摊离开没多久,手机就响了,来电显示是贺迟的电话。
苏星一手拿着手机,单手骑着车,说:“喂?”
“乖宝,考完试了吗?”贺迟的声音带着几分疲倦。
“嗯,”听见贺迟的声音,苏星一直紧绷着的神经才松了一些,他笑笑,“在去医院的路上了,给你买了苹果,又红又大。”
“别去市医了,来三院,”贺迟说,“刚才阿姨转院了。”
苏星扶着车头的手一抖,挂在把手上的袋子砸在地上,苹果滚的一地都是。
“没事吧?”贺迟听见响动,着急地问。
“没事。”苏星停下车,“苹果掉了。”
“你别着急,”贺迟语速很快,“好好看路,开慢点儿……”
“放心。”苏星声音出奇的冷静,他挨个捡起地上的苹果,装回塑料袋,在袋口打了个结,说,“就是给你的苹果摔坏了。”
“没事的,没事的,”贺迟轻声说,“有我在,没事的。”
“嗯,”苏星重新骑上车,问,“我妈怎么样?”
“正在做检查。”贺迟说。
“好,我马上就到。”
苹果
苏星很镇定,至少看上去是。
他骑车到了第三医院,路上既没有撞树,也没有闯红灯,在车棚锁好车,接着在人来人往的急诊室找到了贺迟。
三院在免疫科方面是权威,床位不好等,苏红被暂时安排到了急诊留观病房,按小时收费。
苏星去缴费处交了两万块押金,回来急诊室时收了一张病危通知书。医生摘下口罩和手套,面无表情地通知他:“病人情况不好,随时会有生命危险,家属做好准备。”
贺迟站在苏星身后,手掌贴着他的腰。
“知道了,”苏星点点头,说,“谢谢医生。”
医生离开后,苏星到病房里看苏红,她还在没知没觉地睡着,一天能有十八九个小时都在昏睡,也不知道什么梦能做这么久。
他取了根棉签,沾了矿泉水,弯腰给苏红润润干裂的嘴唇。
贺迟没进去,他在门外透过小小的一扇玻璃看着苏星。
头发有点长了,发梢盖着后脖子;以前苏星虽然瘦,但每一寸骨骼和关节都透着少年人的力量感,现在他的衬衫空落落的,露出一截形状突兀的手腕,看着竟然有些病态的虚弱。
更让贺迟心慌的是,苏星太平静了,他像一个预先设定了程序的人工智能,失去了所有人类的情绪。
苏星在自己身体里安了一个机器,可以自动吞咽掉所有负面消息,甚至不需要一点反应时间。
贺迟怕就怕这台机器背面是锋利的刀片,一旦运转起来,就会把苏星刮伤。
苏星帮苏红掖好被角,转身走出病房。
贺迟轻轻关上门,在苏星肩上按了按,沉声说道:“别怕。”
“没事儿,做好心理准备了。”苏星拍了拍贺迟的手背,笑了笑,反倒安慰起他来,“不是什么逞强硬撑,真别担心我。”
贺迟轻叹了一口气,摸了摸苏星的脸,什么也没说。
急诊留观病房情况特殊,家属探视时间有严格规定,不允许第二性别与病人不同的亲属夜晚留房陪护。
苏星档案上性别写的是beta,护士问他家里还有没有其他性别为oga的亲属。
“没有,”苏星说,“就我一个家属。”
护士想起苏红资料上婚恋状况那一栏写的是“丧偶”,父母亲都是空白,于是面上露出了同情的神色:“哎呀你不是oga那就实在没办法了,医院规定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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