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抓的!”
沈雁回这怒意,也是替她祖母撒的。
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要用这种方法杀刘成!
“我是与他吵过架,又怎么样,能说明我杀了他吗?”
李德子兀然抬起头,死死地盯着沈雁回,眼神狠厉无比。
是沈家的那个外孙女,他的眼睛瞥向一旁那把掉落的刀。
多管闲事。
“杀人剖肚,就为了伪装成相似的案子,嫁祸给别人吗?”
谢婴眯了眯眼,走到李德子跟前,睥睨着他,“一刀剖开人的肚子,那鲜血势必喷涌而出。李德子,你的血衣与杀人凶器应来不及好好藏吧你当青云县的衙门是吃素的!说,刘成是不是你杀的!”
“刘成是”
李德子忽然暴起,冲向那把刀,捡起便朝沈雁回砍,“你这个死丫头,多管闲事!”
“铛”得一声,刀再次落回了地上。
李德子口吐鲜血,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大人这两拳头,这李德子估计断好几根肋骨我说,大人呐。”
明成才转过身,又转了回来,四处看风景。
温暖的热意将沈雁回圈住,弥漫着比原先浓重的壶柑香。
雨也停了。
什么叫不正宗的农家一碗香?
今日起不用再摸黑起大早。
沈雁回的房间有一扇小轩窗, 她将叉竿往窗沿一方,外头的阳光能直接倾洒进来。
今日的阳光真是鼎鼎的好。
“雁雁醒了?”
陈莲瞧见那小轩窗被支开,在院中叫喊道, “将被褥拿出来晒晒,下雨下得里头发潮。”
秋雨连绵了约莫七八日,又阴了两日, 终于放晴了。
陈莲将沈家所有的房门窗户统统开着, 恨不得今日就叫那太阳将屋内所有的湿气都蒸个干净。
有阳光的清晨, 人容易发懒。
沈雁回顶着被褥走到院子里,那光洒在脸上, 暖融融的。此刻若是摆个藤椅, 泡壶清茶,躺在院中晃晃悠悠, 那日子定是十分畅快。
院里搭了三根竹竿,晒四条被褥正好。陈莲正用一根棍子敲打着被褥,好让里头的棉花更送些。
沈锦书平日里裹来裹去的小被子却没了地, 只能搭拉在一旁光秃秃的小桃树上。
“雁雁懒。”
沈锦书坐在凳子上,手里头剥着一只橘子,“凤姐儿一早就起来的,雁雁要等太阳爬这么高才起。”
“你雁雁姐最近都是寅时起, 难得让她多睡会。”
沈丽娘也在一旁剥橘子,“雁雁, 快去洗把脸,锅里熬了米粥, 煨了芋头, 还给你捂着呢,快些去吃。”
二人身边摆了一大箩筐的橘子, 已经被剥了大半,却仍然在剥。橘肉放在竹篮里,橘皮则是扔在另一只扁箩里。
那橘皮被剥成了盛开的花朵状,一气呵成,一点儿都没有断的。只不过“漂亮的花朵”旁也有几棵歪歪扭扭的,许是沈锦书一不小心的“杰作”。
“就懒。”
沈雁回用手指弹了弹沈锦书的脑袋,急得沈锦书四处躲闪,“舅母剥这么多橘子,如何吃得完,吃多了舌头上要生疮。”
竹篮里头剥好的橘子呈金黄色,圆鼓鼓的,瞧着诱人。她伸手去拿了一个,剥了两半放进嘴里,登时皱起了眉头。
“好酸!”
酸得她连忙吐掉。
好虚有其表的橘子!
“雁雁,这是酸橘子,咱们不吃的。”
沈锦书咯咯直笑,连手里头的橘子都拿不稳。
“晒些橘皮等冬日里泡茶喝,天一冷容易咳嗽。那些橘肉回头拿去喂猪仔。凤姐儿别闹了,让你雁雁姐去喝粥。”
沈丽娘将沈锦书一把捞回来。
这橘肉若是秤上两斤白糖,混了面粉,还能制成橘糖。
但这花费可比橘子都贵。
沈雁回想了想,还是便宜猪仔吧。
她洗漱好,将米粥与芋头端到院中来吃,摆在小桌上,再夹了一小叠辣脚。
“好糯。祖母,这芋头哪里买的,一会我从码头回来再买些,晚上淋些香油蒸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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