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桥一边卖东西,一边守着锅里的火,面好了之后就端了一碗给向驰安,面条是挂面,汤底是中午的猪蹄汤,猪蹄汤的剩下的收拾些雪豆渣,这会儿浇在面上面,一层沙沙的豆子增加了挂面的口感。
宁桥坐在向驰安的旁边吃得唏哩呼噜,向驰安安静得似乎不像在吃东西,黑灯瞎火的宁桥也没注意到碗里的情况,等夹到一块猪蹄的时候下意识地就把猪蹄夹进了向驰安的碗里。
“我不吃别人碗里的东西。”向驰安重新把猪蹄夹给回他的碗里,有些生硬地拒绝。
宁桥也不介意,一口就把猪蹄咬了:“那好,我吃了。”
等他们吃完,已经差不多没有人再来买东西了,宁桥关了店门,又拿出一根蜡烛和一盒火柴,准备送向驰安回家。
除了刚刚停电的时候向驰安冲过来抓他的手,目前宁桥没发现他有多怕黑,但想起他对这里不熟悉,所以还是决定送他回去。
等到了楼上,宁桥帮他点好蜡烛,就准备要离开,向驰安再一次无声拉住他的手腕。
“你怕黑?”宁桥睁大了眼睛:“也许后半夜就来电了。”
屋里一片安静。
宁桥习惯了向驰安不爱说话的性格,退让了一些:“好吧,我在你家陪你待到来电。”
他们坐在向驰安家里的新沙发上,宁桥坐的时候还拍了拍裤子,他看到自己的裤子才想起他今天都没注意向驰安穿的什么。
这会儿借着蜡烛那点微弱的光,看到向驰安身上穿的是他自己的衣服,自己的那套衣裳他已经换下来了。
“我的衣服呢?那套是新的,你不穿了我拿回去洗了。”经过两天的了解,他也算是知道了向驰安大致是个怎么样的人,从小家里就有钱的大少爷,初来乍到到村里应该是不习惯的,自然也不指望他能洗衣裳,“明天再去买点新衣服?你那些长袖长裤的穿着热。”
说完他才想起,这两天帮着收拾向驰安的屋子,并没有见到他的行李,他似乎是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有的。
接收到他的眼神,向驰安面上有些热,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一度:“我洗过的。”
宁桥哦了一声:“那你没用洗衣粉吧,也还好,这几天的衣裳就只是有些汗,不用洗衣粉也行。明天我给你拿两包洗衣粉过来,你喜欢什么牌子?白猫还是鹰牌?”
向驰安哼了一声:“我要买洗衣机。”
宁桥啧了一声,现在的洗衣机好像不太便宜吧,那两个小兄弟牌儿的好像要一千块吧,但看向驰安的样子确实是个不会洗衣服的,难道还让他给向驰安洗衣服不成?所以还是让他买:“洗衣机也是要用洗衣粉的。”
向驰安哪里知道什么洗衣粉的牌子,他真的连洗衣服要洗衣粉这件事情都不知道,于是选了个顺耳的:“白猫。”
“哦哦,好的。”
于是又这么安静了下来,其实细数起来,宁桥跟向驰安也没什么可说的,除去刚才开解他说的那番话,剩下的几乎就都是宁桥在说。
看起来向驰安比他小一些,应该是接受了良好的教育,因为他面对二叔的喋喋不休也没有丝毫的不耐烦,那应该是对陌生长辈的礼貌,但他对宁桥不太一样,似乎觉得是同辈,又觉得宁桥会包容,所以要任性一些,就比如宁桥说话他总是不回答,但又希望宁桥能懂他的意思。
夏天的晚上还是热,客厅里坐着还是不通风,宁桥的头上一直在冒汗:“你要不要再买个风扇?”
向驰安早就挽起了袖口,他不是容易出汗的体质,但也觉得屋子里很闷,于是说:“我要安空调。”
“该省的钱还是要省的。”宁桥干巴巴地说了一句,主要是他们这里有没有卖空调的都不知道呢,“也,也不是很热嘛。”
向驰安只是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是他哪句话说得不对,眼瞧着向驰安又有些不高兴了。
宁桥赶紧说:“屋里不通风,肯定热,外面有风,很凉快。”
他搬了把椅子去露台上,自己坐一个,给向驰安留了一个。
天空上高悬着一轮明月,还有无数的星星在闪,宁桥恍惚间记起,再过两天就要七月半了,有空得去进些香蜡纸钱,七月半是祭祀的日子。
向驰安也坐到了宁桥搬出来的椅子上,他同样望着月亮出神,在他的印象里,看到的月亮好像从来没有这么亮过,在以前的日子里,月光总是会被灯光,霓虹夺去色彩,只是有些无力地挂在天际。
他侧头去看宁桥,宁桥坐椅子也不好好坐,他双腿岔开,胳膊搭在椅背上,抬手的动作露出一截腰,顺着看下去,能看到他短裤下的腿,很是有生机。
向驰安想起他的同学朋友,这时候都喜欢像电视里的演员一样,夏天穿着花衬衫,下面搭一条喇叭裤,眼睛上是要戴一副墨镜,而头上是要用一瓶摩丝梳个背头,这才是他们的时尚潮流。
他不愿意那样,所以一直偏好白衬衣和黑裤子,更不喜欢头发上有太多东西,所以在好友群里格格不入。好友笑他可以效仿
情欲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