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止则是有些无聊地生出点困意来,他轻轻打着哈欠倒是有些惊奇自己原本明明不睡觉的,这几日竟有些嗜睡起来。
姜以禾瞪了他一下,还未等开口,一条晃着寒光的锁链以迅雷之势从身后袭来。
楼止眼疾手快地拦住她的腰跃然一跳,那条锁链已分毫之差将粗有五尺的巨树穿刺而过,而后又里面缩回来荒林深处,让人看不清真正的来源。
“我们被发现了嘛?”
姜以禾吓得大气不敢喘,警惕地看向四周却没发现任何身影。
楼止看着深处,眉头一紧默不作声。
而后,又是那条锁链从另一处冒了出来。
两人跳上树干,在可铁链似长了眼般下一秒又会出现在两人落脚的位置。
楼止抱着她纵身一跃,在半空中猛然降下百道符纸贴上行如游龙的铁链。
手作灵官诀又翻作反天印二,最后以北斗诀定型,将灵力续于指尖。
“刑更天降獣,坤字诀!降!”
他一声厉吓,原本还作虎作威的铁链顿时变为一堆废铁重重瘫落在地。
脚下终于有了实感,姜以禾一颗心都快提上了嗓子眼,原本事情就此结局,一阵刺耳的铃声却赫然由远及近。
铃声越来越响,却莫名有些熟悉。
还没等她细想,昏暗的深林中却依稀显现出一个身影来。
随着铃声最后的一声脆响,姜以禾看清了眼前之人。
女人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数只银镯,姿态曼妙,身上紫衫飘然,虽看起来有些年岁,但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依然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足以让人为之魂牵梦绕。
而让姜以禾察觉不对的,是她衣衫上似曾相识的纹饰和一样精细的挂铃。
“好久不见了,楼止。”
女人看着他,眼中满是欣喜,但楼止却紧绷着脸不欲搭理它。
“走。”
他刚下拉住她,可姜以禾的脚下却忽地冒出一双骨瘦如柴的手将她瞬间拉入地下。
可地面却平整的没有任何痕迹。
紧接着,又是那条铁链飞驰而来,楼止堪堪化成铜剑挡住,这次他不再继续躲避,脸色越发阴鹜地拔剑向女人而去。
“哈哈哈哈哈哈!”
女人满意地笑了,刺耳的笑声惊飞看热闹的黑鸦,一顿黑影掠过将光影遮的断断续续。
电光石火间,似要将沉寂的永夜彻底撕碎,一剑劈开巨石,他已杀到女人眼前。
而女人却欣慰地笑了。
“不愧是我的好敬儿!”
“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我可太想你了,哥哥……”
回来啦!
“上士无争, 下士好争;”
“无无既无,湛然其物。”
“清者浊之源,罔者除其欲……”
带着某种空灵的传祷声似回荡山谷的钟鸣唤醒了姜以禾的一些意识。
她刹那睁开眼, 昏迷之前的记忆犹如排山倒海让她惊坐而起。
“楼——”
她刚想叫声出他的名字, 眼前的一幕却让她戛然而止。
她身处不透光的由岩石搭建而成的室内,可周身昏暗凌乱的像是某处无人过问的杂物间, 而唯一不同的是一面由巨大帷幕遮盖起来的墙面。
姜以禾在其他三面并未发现才出口便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这帷幕后。
她慢慢撩起一角, 瞬间一束光便喷涌而进, 昏迷时听到的那朦朦胧胧的声音也一并传在了耳边。
她不想打草惊蛇,便俯下身去将身体贴近灰泥的地面顺着拿出光源望出眼去。
猛然的光亮让她一时眯起了眼, 待适应后才被这里面的景象惊得倒吸一口冷气。
帷幕后也是由岩石搭建呈圆形的密封室内,但布置的却是十分诡异。
岩顶是一张巨大的黄符,从中端向八方牵连而下带着寒光的铁链, 铁链上每隔数米便悬挂着角铃与红缎, 偶有细风从岩缝中穿熙,扰动绸缎引得一阵轻响。
而无数红烛围绕之地,则是站立着身着黑袍之人,他们手持断刃无不低着头嘴里念叨着什么。
而朝祈拜的方向望去,则是一处高台。
高台两旁伫立着两尊龙威燕领的巨大石像, 大刀阔斧地睥睨着众人,而高台上则有一持棍之人, 待她细看, 发现竟是那万妖楼楼主。
他重重地锤棍而立,高声振奋道:
“双月红天,神不怠我!”
“我们妖族兴盛至今却也只是危立一时!如今天灾降世, 更是天要降我一族啊!”
“当今妖主不愿逆天而行!我们只能自寻活路!”
姜以禾听得只皱眉,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起来。
“今日要‘皿弃’之人已选中, 请,掷刃!”
只见,黑袍之中有一人出了列,大步跨上高台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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