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柱峰上沉寂的钟声再次响起,却被一声声更加巨大的雷音瞬间掩盖。
“张希极,你怎敢背信弃义,犯我武当?”
天雷滚滚,人声寥寥。
一座座本就空空如也的道观宫殿在如雨的雷霆中被轰成粉碎。
“今日不让你这个卑鄙小人身死道消,贫道无颜面对武当列祖列宗!”
洪钟大吕般的声音回荡在天地之间,一道粗壮无比的剑光自天柱峰顶而起,直冲斗牛。
一颗颗天轨星辰在剑光中轰然爆炸,化为道道火光快速消弭在天际。
宛如神仙交战的壮阔画面,站在山道上的陈乞生此刻却无暇去看。
贺铸的身躯已经化为飞灰消散,徒留一座深坑在原地。
山道更下方,一望无际,如同潮水般的茅山黄巾力士已经漫卷而上。
“师弟,还愣着干什么,快逃啊!”
被雷声惊醒的赵衍龙从天门殿方向踉跄跑来,口中焦急大喊着。
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那股充斥天地间杀意,却让他浑身发软,举手投足都十分困难。
“走啊,快走啊!”
赵衍龙奋进全力扑到陈乞生身边,探手抓向他的衣袖。
“师兄,这一次,我不逃了。”
陈乞生反手抓住赵衍龙的手腕,轻轻甩开。
“你在发什么疯?”
赵衍龙不可置信的吼道:“这里是武当山,不管这些来犯之人有多厉害,山上的殿主长老们都会让他有来无回,用不着你来逞强”
“师兄,我不是逞强。”
陈乞生望着漫山遍野涌上的敌群,道基内的真气鼓噪激荡,淡淡的白色雾气从体内升腾而起。
“只是有些人和事,真的要比命来的重要。”
比命还重要
这句话如同惊雷回荡脑海,赵衍龙怔怔看着陈乞生的背景,脸上的表情在羞恼、气愤、茫然之中不断变幻。
没来由的,他突然想起了自己偷偷供奉在殿内的那几块灵位。
吕心志、宁山、李祥兆,想起了那晚的清风,想起了那晚的香火,还有酒。
这一刻,心头翻涌的情绪过于平静。
“没想到居然有一天,会让你小子来给我授道。”
赵衍龙抬手揉了揉脸,露出如释重负的洒脱笑意。
“你说的也对,身后就是武当山,还能往那里逃?”
他迈步和陈乞生并肩,抬手指着面前密密麻麻的黄巾力士,笑着问道:“师弟,你说以后咱们武当的历史里,会不会有几个字,写下我赵衍龙的名字,还有我今天做的事?”
“会的。”
陈乞生转头看去,语气坚定。
这一刻,在他的眼中,世界终于不再只有一片枯寂的黑白,而是泛起了瑰丽的色彩。
他终于看清了面前人的脸,还有身后的那座山。
“能留名啊,那就够了。”
赵衍龙嘴角笑意敛去,血贯瞳眸,睥睨山下,放声怒吼!
“犯我武当者,死!”
梦破见真武(完)
残破不堪的南昌城中。
悬挂于天幕之上的三品天轨星辰‘破军’,在轰落雷霆一击之后,便十分吊诡的偃旗息鼓,悄然隐入了夜幕之中。
整个过程突出一个虎头蛇尾,不禁让易魁斗心头疑窦丛生。
都到了这一步,死了那么多封存道序,难道张崇源还不敢放手一搏?
当真昏庸到了如此地步?还是龙虎山天师府内突生变故?
不过无论是什么原因让张崇源放弃了进攻,今日龙虎山在南昌城开的这一炮,已经给了阁皂山发难的理由。
宗门的目的也算达到了。
念及至此,易魁斗低头看向地面上那被‘破军’轰出的巨大深坑。
深坑边缘一栋摇摇欲坠的高楼顶端,硬抗了‘破军’一击的李钧跨坐在屋脊上。
此刻他浑身甲胄密布裂纹,头盔下的面容苍白如纸,猩红的血水沿着下巴不断滴落,血色透染眼眸,这是张希洪自爆神念造成的伤害。
但那股凶戾的气势,却依旧没有半点衰落的迹象。
“你叫易魁斗是吧?在我屁股后面跟了这么几天,不想来试试?”
李钧双肘压着膝盖,挑起一双血色双眼看向半空。
四目相对,都看见了对方眼底的冷意。
“走!”
易魁斗收回目光,没有撂下什么多余的废话,果断转身,带领一众阁皂山道序朝着城南方向离去。
“又是一群满肚子蝇营狗苟的货色。”
李钧目视着对方远去,抬手擦了擦下巴上的鲜血。
“马爷,能不能看出那老头什么根脚?”
“一具捭阖控制的傀儡假身,纵横序常用的把戏。”
红眼中马王爷的低语:“不过连新派序四的张清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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