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不得人,还来编排我!”
到底是阁老的千金,认真起来都要让三分,老太太清清嗓子,沉声道:“书允,快把话说清楚,我可不能让人欺负少奶奶。”
晏书允又拱手,恭恭敬敬的姿态,“老太太在上,无论如何,只要闹得老太太跟前,便是孙子的错,但此事与苏姨娘无关,方才在后院碰见,搭了几句话,问一下六叔,再没别的。”
老太太点头,又问:“苏姨娘可有话说?”
清芷摇头,“少爷所讲句句属实,没想到让大少奶奶误会,以后一定避讳。”
“胡言乱语,胡说——”
徐小姐坐不住,一蹦三尺高,满眼雾蒙蒙地瞧着晏书允,“你敢把腰间的东西拿出来让大家看看吗?鸡心荷包里放的是什么!”
气昏了头,冲过去将东西扯下,狠狠摔在地上。
几缕青丝从中散落,众人都瞧个明白,原来大少爷对那位安家小姐余情未了,而对面的苏姨娘又长得一模一样,很难不遐想连篇。
晏书允怒不可遏,俯身将荷包收好,冷冷道:“人常言一日夫妻百日恩,我自认为并非圣人,却也知恩图报,留着荷包无非对过往有个纪念,徐小姐不要无理取闹,纵然有错也全在我身上,别连累无辜之人。”
他叫她徐小姐,心轰轰然全被碾碎,呜咽着哭起来,两只肩膀不停颤抖,实在可怜。
烟丝醉软荼靡外 “六爷要我如何谢啊。……
老太太被嘤嘤哭声搞得心烦, 今日过节,合家欢庆,却让这位只会叫唤的大小姐给毁了。
当初老大非要与阁老结亲, 她根本不同意,那高门岂是好攀的, 还不是惹事。
如今刀架在脖子上, 不得不发威,从榻上直起身,“行了,都是误会, 大少爷也算有情意, 如今成亲, 还留着以前的东西实在不该,扔了吧,苏姨娘也要有个避讳。”
一边又对大少奶奶柔声劝:“我知你心里不顺, 谁遇到也气不过, 所谓得饶人处且饶人,你们小两口才在一起, 何必为闲事烦心,如今我让他俩给你赔不是, 别闹了啊。”
简直是在熬八宝粥,甜的, 咸的一股脑全倒进去,大事化了,小事化无的态度。
徐小姐到底年轻,兀自哭了半晌,又看老太太一把年纪朝自己低声软语, 不好再坚持,寻思只要书允与六房保持距离就好,她也没抓到实实在在的把柄。
小丫鬟放下三个蒲团,等众人给老太太磕头,这件事便过了。
大太太一直战战兢兢,此时才敢开口,“少奶奶别难过,磕个头,什么事都能烟消云散,以后书允若不好,我一定替你狠狠罚,他就是心软,但软的人心善不是,以后也会待你好。”
徐小姐拿汗巾子擦泪,整个脸被弄得红扑扑,可怜兮兮地点下头。
没人注意三太太已悄悄绕到清芷身后,附耳道:“好妹妹,你腰上怎么也系着个鸡心荷包呀,让人看见还了得,赶紧给我,省的节外生枝。”
清芷一愣,连忙摘下,塞到对方手中,“多亏姐姐,日后一定重谢。”
蒲团已放好,三人屈膝下跪。
徐小姐刚俯身,抬眼见三太太正急匆匆往腰上别东西 ,实在眼熟,突然心口下坠,竟是另一个鸡心荷包。
她腾地又站起来,直接冲过去,伸手将荷包拽过,动作太激烈,头上的发髻都散了开,一丝丝打在脸上,更显癫狂。
“这是什么——什么!”
三太太慌忙回:“哎呀,大少奶奶,我的荷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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