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翊礼该不会对萱娘生出想法吧,谁知道呐,六爷不也是男男女女纠缠不清,清芷忐忑,自言自语,“心怀不轨——”
“只操心别人,完全不想自己,也不看看我。”
晏云深无奈,探身过来吻她,强势至极,无法招架。
滚热呼吸落到耳边,轻轻道:“柳翊礼与我乃故交,说话素来没分寸,你不要想歪了,我和他一点关系都没,再告诉你个秘密,我可不爱男色,我只是——”
“只是什么!”
吻太滚烫,一阵颤栗从脖颈传来,密密麻麻蔓延全身,她仿若陷入荒野沙漠,口干舌燥,火从心口往外冒,痴痴盯着对方胸口的坠子,“六爷,好热啊,热——”
说着便往他怀里蹭,仿佛对方是解渴绿洲,冰川之水,哪知他比她身子还烫,两具滚热的身体纠缠一处,唯有那双玉骨架子般的手,仍旧沾着凉意。
她便将红润脸颊放他指尖,不停蹭着,“哎呀,舒服多了。”
真会折磨人呐。
只顾着自己舒服,又把他晾在一边。
顺手将脸抬起,送到鼻尖蹭着,“今晚恐怕就得热了,谁让你刚才贪吃,喝那碗粥。”
“我那会儿不是冷嘛。”
她撅着嘴,满腹委屈,“六爷让满春儿弄凉果来吧。”
“没用,喝冰也不成。”指尖无意游走,顺着手臂绕到后腰,穿过薄衫一下下挑动起玉腰,清芷浑身发抖,不明所以地问:“为什么,为什么冰不行!”
“那是一碗鹿茸血粥,老太太特意给我补身子,你都喝了,咱们要怎么散呐。”
清芷寻思这下完了,只怕鹿茸效力不比春药轻,又寻思对方既然不爱男色,莫非那天晚上她与他坐实了。
重重帷幔下,唯有一盏烛火盈盈,清芷朦朦胧胧地看过来,好俊美的一张脸,冷冷眸子被欲望燃着,比烛火还要热辣辣。
素日里端的是清风明月,如今却落了凡尘,实在勾人得紧,清芷神魂飘荡地往前凑,俩人离得更近了,她笑道:“六爷真好看啊,虽然你很好看,可我还是觉得难过,在船上——”
“我也是为救你,如今不是成好事了。”
清芷哦了声,一双杏仁眼迷迷糊糊,姿态欲拒还迎,愈发勾起火,晏云深嗤笑:“你看看我,模样配不上,还是家世配不上,对你不够好,还是心不够诚,整个晏家除了门口两个石狮子,没人不晓得我的心思。”
是啊,一字一句都挺对,而且她也喜欢,喜欢两个字第一次清清楚楚蹦出来,让心又砰砰跳。
“六爷,六爷——”
她只是喃喃叫,声音越来越小,晏云深不禁哄道:“云郎。”
“云郎——”
听话得很,怎能不招人疼,让他魂飞魄散了。
烛火熄灭,雪还在昏天暗地下,采芙打哈欠站在廊下,吩咐院里两个小丫头去备水。
快天明时,月亮才露出个角,皎洁银光洒下,倒映出天地仿佛一个明晃晃,亮堂堂的雪洞。
花月巷里隐约穿出琵琶声,荡荡悠悠,在寂静的夜里穿堂过巷。
萱娘剪灭灯,合衣躺在榻上,屋里火盆烧得旺,一会儿又冒出汗,将外袄脱掉,只穿着白绫裙,藕色衫,云鬓歪斜下是张素净秀气的脸,梨花映雪般。
外面穿来马蹄声,以为是谁家的少爷贪玩,天明才回家,却听莺歌在外敲门,“姑娘,大人来了。”
萱娘打个激灵,“快,快请。”
大人——能是谁呐,顾不得太多,随便挽住头发,披上袄子,急慌慌迎出去。
迈腿到明间,檀木桌上已摆好酒菜,并一注子梅花酒,莺歌捧着落雪的大氅,朝她福了福,又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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