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玛丽留下的书信跟夏洛克失踪前的那通电话,他可能永远都不会发现自己的妻子的秘密。约翰苦涩一笑,他抬起头,视线正好与回过头的康斯坦斯相撞,她在微笑。
“约翰·华生先生,”吹拂在脸上的海风,他听到阿普比小姐第一次用柔和的语调念出他的名字,“我向您发誓,麦格纳森先生绝对不会再打扰你们的生活。”
约翰注意到她这话刚说完,右前方莫里亚蒂的脚步微微一顿,但却很恢复了平常的步伐。他满腹疑团,对阿普比小姐、莫里亚蒂,麦格纳森及伫立在眼前的这座阴冷堡垒有着许多脱口而出的问题。
约翰实在是没能忍住自己的好奇心,他走到康斯坦斯的右侧,眼见着基地的大门越来越近,低声询问道:“阿普比小姐,我能询问一下——”
正在跟基地门卫出示通行证的康斯坦斯回过头,她正在等待他的下文。
但约翰脸色一变,他的手指猛然抬起,眼神惊恐,“阿普比小姐!”顺着他指的方向,康斯坦斯转过身,有团正在燃烧的火光,它伴随着浓浓黑烟在堡垒的一个角落盘旋上升。即使相隔甚远,她仿佛也能闻到枯萎的味道。
枯萎、死亡,正如多年前毁掉马斯格雷夫老宅的那场大火。
欧洛斯接管控制室后,麦考夫被带到一间昏暗的房间,密不透风的花岗岩墙壁,鲜血淋淋,一股反胃的腥味扑鼻而来,他拿出方帕捂住鼻子。房间里的一切,看上去跟军情六处的地下审讯室没什么两样。不,还是有一点不同,这个房间配备的监控屏幕比一般的审讯室多了两块。含义,不言而喻。
下一秒,麦考夫就看到一个男人被推进房间,是柯罗诺斯。他穿得很正式,枪驳领蓝黑三件套,领结、袖口、裤腿熨烫得极为笔直,微卷的黑发打理得十分神气,那双酷似康斯坦斯的深绿色眼珠,正盯着房间里的棺材,一动不动。
“棺材是为谁准备的?”
“你不是已经走了吗?”
话音刚落,麦考夫就看到柯罗诺斯翻了个极大的白眼。原本漆黑一片的屏幕「滋啦」响了两声,又一声。他们同时抬起头,画面里的人也同时抬起头,几道目光夹杂着不可思议、意料之中的情绪。
除了欧洛斯,她的身子前倾,脸上堆积着似笑非笑的线条。她凝视着地面上的男人,就像小时候她坐在餐桌的一端,他坐在另一端,他们对视着,她为他吟唱,“我已经迷失,谁能找到我,深埋在那老山毛榉之下,快来救救我,因为东风已起……我们一起下去……”
好久不见,夏利。她无声地打着招呼。
麦考夫的视线落在另一个屏幕,他怔住了:一块孤零零的墓碑前站着两个人,是康斯坦斯跟莫里亚蒂。空旷的平地表面是被烧焦的杂草,阴冷的风卷起他们的衣角,单薄孤独的身形一览无余。他们在谈话,但因为距离太远,所有被困在室内的人都听不太清楚。
“这是艾莉亚的墓碑。”柯罗诺斯站在跟他身后,他轻轻说道:“1980年4月13日,三十四年前的今天,她在精神病院自杀身亡。是威廉姆斯亲自埋葬的她。”
麦考夫看着欧洛斯,他的小妹妹,一个令他感到真切恐惧的亲人。他问她,你到底想要什么。
“淹死的红胡子跟自杀的艾莉亚,”欧洛斯满不在乎道:“或许今天还能添上一笔灰烬中的爵士先生跟特工小姐。”
“什么!”跪在地上,正在检查夏洛克还有无呼吸的约翰,脸色突然发青。他的右耳贴着夏洛克的胸腔,心脏的跳动声越来越微弱;而他的左耳则反复萦绕着「特工小姐」「特工小姐」,一遍遍提醒着他:玛丽下落不明。
麦考夫的声音在此刻传来——“这只是假设而已,华生医生。”
“前两个已经变成现实。”柯罗诺斯面不改色地补充道。
听到这里,约翰骤然睁大眼睛,他的表情变得跟石板一样僵硬,他缓缓别过头,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盯着屏幕里衣冠楚楚的两个男人。
“他没有呼吸了。”他说。
“听着,他没有呼吸了!”又一遍,这次约翰是对着屏幕里的那个陌生女人说的。尽管目前情况很混乱,但他也知道谁才是那个真正的幕后操纵者。
柯罗诺斯暗暗翻了个白眼。早知道就不把那个小玩意儿借给夏洛克叔叔了。他到底想玩多久?
“别装了,夏洛克,”麦考夫一心想停止这出闹戏,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无奈,“除了华生医生,我们都知道你的小把戏。”
夏洛克猛地睁开了眼睛。他灵巧地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与约翰目光交接的瞬间,嘴角微翘,“晚上好,约翰。”
约翰目光呆滞地盯着夏洛克,过了片刻,约翰才缓过神来,冲他发脾气道:“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夏洛克!”
“我以为你会先问,她是谁?”夏洛克状似无意地打量了一眼好友。然后将目光落在在面无表情的女人身上。她看上去相当古怪跟神经质,就好像——跟他一样,跟从前的他一样。
约翰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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