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声嘟囔:“怎么不去上次元旦那家餐厅跟你说过的,我喜欢那道花胶螺头鸡汤。”
李执随口敷衍:“临时订不上位,下次再带你去。”他也较真,这次不行。跨年陪悠悠去吃饭的地方,怎么会请陈宴一起去。
就是这种细水长流的狎昵,分外膈人。陈宴的破坏欲被激起,突生好奇:悠悠知道李执的少年情谊又会是什么模样
沿流溯源。 有关青春,无关风月……
从外面回来, 一身寒凉。吴优洗了个热水澡,早早就上床休息。
难得她这么懒散,看起来情绪又有点蔫吧。李执坐在床边, 右手附到她额头去试温度,倒是正常。
刚刚吃饭时陈宴好几回将话题引到这次融资, 吴优可能是白天工作太过疲累,兴致不高。
李执脊背挺立靠着椅背, 扫了陈宴一眼, 似夜色清冷。他问心无愧,下午就决定跟悠悠交待了。外人别想插一脚……
吴优抓着他宽大的手掌往小腹带。李执了然, 顺时针慢慢揉按。感受着男人掌心的温度熨帖, 渐渐暖了过来。
李执帮她压了压被子,起身去给吴优煮红糖姜枣茶。哄着她喝完, 他也换了套睡衣上床。从后面包裹着她, 指尖继续在小腹打圈。
熄了灯, 在黑暗中说话。
“我们春节什么时候见面我开车去你家找你。”节前也就剩几天,趁着这会空隙,早点把之后的安排定下。
难得的长假,李执打算带母亲去周边海岛散散心,开年后工作忙就分身乏术了。
而吴优, 自然要回家过年的。今年吴率终于搞定教职, 要在国内多待几天。
李执略带点遗憾,沈南雨和乔靓已经同游过两次,他和悠悠却总缺机会。
这样, 如果中间不见面,两人就要分开起码半个月。
“太赶的话,就等你回上海再见。”吴优闷声应着, 整天住在一起,没必要这么难舍难分吧。
“正月初四是情人节。”李执拿嘴唇贴了贴吴优的脖颈,提醒她这是个重要的日子。
真是没有仪式感的女人。
哦,他早就盘算好了呀……吴优用脑袋回蹭他胸口:“就初四见好了。”
“那趁着年没过完,我顺便拜访下你父母”李执自然而然地接了一句。
原来,他盘算的事不止一件。
吴优滞住,他们开始于一场冲动的玩笑。先成为法律上的夫妻,才终于做了情侣,实在不明不白。
这场爱情是一篇倒叙,沿流溯源,寻找的不是结局,而是起始。
吴优头疼应付黎老师的说辞,到时候必定将李执的家底都要翻一遍。
恋爱的时长也不太够,见完家长的下一步是什么结婚
不对,他们已经结过了。那先离了再结流程好复杂,大脑死机。
她装傻起来很有一套:“情人节又不是母亲节、父亲节,见他们干嘛,陪我不就行了?”
李执手上没停,脸颊贴了下她的后背,无奈地“嗯”了一声。
觉察到他的那点儿失落,吴优转移话题:“好困啊,浑身没劲。”
李执知道她在有意示弱,蒙混过关,却也知道她生理期确实虚弱。
还是被安抚了下来,连带心中另一件事也搁置,找不到由头解释。
两人之前嬉闹着刺探过彼此。吴优问他:“我算是你的初恋么”
李执不想见她得意忘形,压了压她的气焰:“也有过其他感情经历,那时还小。”
穿校服的年纪已经遥远,就像褪色的毕业照一样模糊。少年的情愫最为单纯,最懵懂的时刻也只是书桌下的勾勾手指,或是等你放学后并肩同行。
说是恋爱,更像首即兴的朗诵诗。
一唱一和,有关青春,无关风月。
也许本可以变为一段佳缘,很多人都起哄过他和许知瑶。一切却戛然而止,像一声短促的蝉鸣,终结于高三那个暑假。
八年,可以让一个男孩成长为一个男人。李执早已不再耿耿于怀。
可再成熟的男人,在心爱的人面前,又会变回幼稚的男孩。
比如李执跟吴优提起这段经历,只是为了攀比:你有前任,我也不是一纸空白。
怎么不是呢?当初是谁被一支唇膏诱去了初吻还是用过的、粉嫩色、女士唇膏。
摸爬滚打,李执见过一些女人,却鲜少有悠悠这样:比矜持多了丝生动,比风情添了缕天真。
他以为她看不上自己,拼命后撤。她又作贪玩孩童状贴上来,似乎是一道躲避不及的神谕。
后来,李执对她束手就擒。每次灵与肉的交合,是轰鸣而过的列车,碾压过彼此,破碎、糅杂,骨血成渣。
这是踏入社会八年后,他的选择。恰好的年纪、刚好的人。
李执当然还记得许知瑶,今天下午也有一瞬触动。陈宴的话意有所指,却透露了许知瑶的助力,她还记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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