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执攥得太紧,悠悠感受到他修长的指骨,以及冰凉金属触感的两枚戒指。除了婚戒,另一枚她其实懂内情。
悠悠意识到李执故意略过了,最早不是在18岁。
树木成长,自然节疤,往往变为最坚硬的地方。那不是瑕疵,而是暗埋于年轮深处的神来之笔。
若伤口够深刻,轻抚即可见过往你我,这算不算隔空相拥
风清月明。 抛起硬币之后,才知……
李执取了车子接悠悠回去, 看她晕晕乎乎的,吴丰淮报了家里的地址。李执没留意,应得过于顺畅了点, 吴丰淮无奈地抬起头,狠狠撇了他一眼。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整一年。”
……凡事皆有苗头。吴丰淮想起去年春节邻居说过, 看到悠悠跟一个挺帅气的男人在小区门口亲密道别,问是不是女婿上门
当时的黎老师矢口否认, 谁料到那是预言家。
车子停下, 悠悠却有了其他想法。她让李执等在原地,上楼收拾了换洗衣服就又回来。
“订间房吧”悠悠突然要去酒店睡觉。现在带李执回家不太合适, 却又不想分开一瞬。
李执歪头看了看悠悠, 许久不见的依恋模样。
他掏出手机翻看,她在一旁催促:“快点好不好”
挺拔的山松于台风过境后轰然倒地, 懈下力气, 整个人窝在副驾里倦怠到骨架已松散。
来不及精挑细选, 李执带悠悠就近入住了一家。放好洗澡水的功夫,她已经在沙发上阖了眼皮。
“悠悠,起来。”
“我不要。”
她喃呢着,把自己翻了个面。背对着李执,企图偷懒, 昏沉到睁不开眼。
“可你不能穿着衣服泡澡啊。”
“谁规定的你么”
……悠悠累成了醉鬼, 完全不讲道理。
李执好不容易把她搞得清清爽爽,裹着浴巾抱到床上。泡沫、水渍溅得浴室地板狼藉一片,胸口还被她湿漉漉的头发洇得凌乱不堪, 画面仿佛某些不可描述的情事遗迹。
悠悠全然不知,已经在被子里零秒入睡。她太困了,呼吸渐渐变浅、开始深眠。
李执贴了贴她的鼻头, 耳边有微微鼾声,心神和缓下来。他出去简单冲了凉,换套睡衣从背后搂着悠悠。
日暮时分、人群熙攘,拉上窗帘的暗室内,仿佛与世隔绝。
这几天李执同样经历了过山车的情绪,唇埋在悠悠的颈侧,蹭着她碎发的触感如此熨帖,他随之进入梦乡。
失去了时间的计量,在洋流的回旋中浮沉,又被推向海岸。
再醒过来时,夜色如潮水漫上来,几颗清亮的星挂在窗边。
悠悠眨了眨眼,瞳仁闪烁。李执的吻抓住这一刻,即时落下。
她被弄懵了,解了身上的乏,重新活过来,对周遭充满好奇:
“我在哪里你怎么不睡觉守着我”
……那要问问她为什么拿手脚绑着李执,八爪鱼一样不许他动,除了盯着她还能做什么事
“我好饿啊……”
这几天在医院食不下咽,受了委屈的胃突然启动开机,开始疯狂叫嚣抗议。
李执打服务电话叫了餐食到客房。凌晨三点,两人捧着瓷盘拥被对坐。叉子发出叮铃响的碰撞声,肆意到没有吃相。
酥皮散发着黄油的香气,刚烤出的面包被切开递过来。悠悠张嘴就手咬住,干脆卧倒继续耍懒。
好歹伺候她吃饱,最后还剩杯马蹄雪梨汁,悠悠横躺在床上,托着头趴边桌上小口啜饮。
恢复了元气,眉眼染上灵动的光彩。对比她白天行尸走肉的枯草模样,简直像经雨蕉叶,油亮舒展。
李执忍不住拿额头抵上悠悠的脊背,嗅了又嗅她的蓬松长发。
“以后不要断联了好么?”
他找得她心焦,设想了无数恐怖的可能,以往看过的博眼球社会新闻在脑海放映。
按往日相处模式,刚见面李执就会训她一顿。两人都不是任人摆布的软柿子,这次吵架她至少错一半。
可是,现在他能怎么办呢以后他能怎么办呢?
想象小小的悠悠,那么漫长又孤独地长大,涉过无涯的暴雪天。
只愿裹紧她、温暖她,别的都不求。
“对不起。”
补充好能量,吴优思路回归正常运转,回忆起之前的龃龉。
声音从枕头里传出来,闷闷的像海绵拳套捶在李执胸口——她什么时候这么乖顺地低头过。
想到枫漾的事,悠悠没脸见李执,酒店的枕头很松软,陷在里面憋死算了。
“为什么道歉你把之余的数据用到我们公司的竞争对手上了”
“我没有!”
吴优猛然抬起头,愤懑到眼角通红。没有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考虑恋人的利益,她愧疚于李执。但职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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