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双顿了一下,隐约觉得这话有点奇怪。
但还是点头表示他知道了,接着离开了院子。
鹿微眠看凌双走了,连忙拉上钧宜,“收拾东西,等入夜咱们就启程。”
钧宜听着她的吩咐,回去取包裹。
鹿微眠深吸了几口气。
她今晚一定要走了。
不能再拖了。
只求今天不会再出什么岔子。
鹿微眠轻轻攥了下手里的帕子。
她看着日头一点一点下移,天光拉出昏黄的光晕,漫天晚霞过后又沉入黑暗。
天光每每熄灭一寸,鹿微眠就紧张一分。
她偶尔会看向院子门口,确认会不会有人回来。
大概是实在太紧张了。
鹿微眠先进了房间关上门,早早就告诉院子里其他人她睡下了。
她将那封早就准备好的信件从橱柜里翻了出来。
板板正正地铺平,正要摆在了桌子上。
屋外忽然传来暮云一句,“您回来了。”
鹿微眠心尖陡然悬起,手上信件都攥出了褶皱。
不知怎么的,她忽然想到昨晚,封行渊说要把她藏起来。
要是被碰上,兴许他一生气真的会被抓住她藏起来。
接着屋外响起孙嬷嬷的声音,“是啊,我采买回来了。”
鹿微眠蓦的松了一口气,将信件放下,拿砚台压住。
孙嬷嬷问,“姑娘这是睡了?”
“是啊。”
鹿微眠深吸一口气,悄无声息地听着她们闲聊完回去。
安静地等了一会。
等时辰到的过程,她只能听到自己砰砰乱跳的心脏声。
几乎是时辰一到,鹿微眠就立马起身,走到屋子后面打开了后窗。
她搬了个小板凳,踩上去顺着不高的窗户跳了下去。
鹿微眠转身轻轻关上窗户,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悄无声息地离开。
暮云接应她,掩护着周围的眼线,送鹿微眠走到了后门。
钧宜在那里等着。
慕景怀遣送过来的马车见他们出来,也从巷子的角落里走了出来。
后街的巷子里寂静得只能听见马蹄踩踏地面的声响,没一下都像是踩在了他们敏感的神经上。
鹿微眠小声叮嘱着暮云,“等明日就说我病了,一直在房内不能出来,除了你们几个亲近的可以来往近身,其他人都避免接触。”
毕竟她离开的事情不能公之于众,否则也就失去了走的意义。
她能信得过的人不多。
但是三四个就足够了。
“夫人放心吧。”暮云凝眉,“家里的事情我会安排好的。”
马车停在他们身后,鹿微眠的心绪才有了着落。
前来送行的马夫下车,拿出来了慕景怀的令牌示意。
鹿微眠也不过多停留,转身上车。
“夫人!”暮云急急地叫了她一声。
鹿微眠回头看她。
暮云动了动唇角,才道,“我等夫人回来。”
鹿微眠朝她摆手,先进了马车。
钧宜也跟着上了车。
马夫跟门口暮云点头示意,这才催动马车。
暮云看着那一辆深蓝色马车悄无声息地隐没在长街小巷里,直至连影子都完全消失才收回视线。
明明只有夫人和钧宜走了。
可是这院子里像是突然间空了。
深夜宫城里,封行渊休息间隙倚靠在座椅上,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轻点座椅扶手。
公务闲暇时,他的思绪往往是被自己的小夫人牵着跑的。
不由得想起了昨日。
封行渊对自己的表现非常满意。
昨日用了醉梦还能控制住自己没做很坏的事。
若是现在就做太过,把人吓跑就不好了。
为了他们日后,忍一时就忍一时。
看她还怎么嫌自己凶。
这样的话,等来日解决掉祸患,守好长安城,他跟她说明自己的身份,让她知道自己也没那么坏。
她肯定不会想要走了。
欺负
封行渊正想着。
屋外传来一声高扬的, “陛下驾到!”
封行渊抬眼,能看见昏暗屋外,金色轿撵停在门口。
屋内正当值的朝官闻声纷纷起身相迎。
皇帝进门, 抬手示意,不必行礼。
周围的朝官都很会看眼色地后退些许,给皇帝让出来一条路。
皇帝背着手, 面目严肃, 径直朝着封行渊的方向走了过去。
他问着, “怎么样了?”
封行渊将面前的图纸轻松调转了一个方向,摆在了皇帝面前, “陛下不想按照从前预定的南巡路线走, 这里倒是有几个其他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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