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酸的男人。
混来混去,三十了,就混成了这么个德行。
乔季同忽然觉得有点好笑,扯起嘴角无声地笑了笑。那种感觉就好像,自己本来是个黄花大闺女,可被命运这渣男给骗了。骗得一无所有,流落在这软臭的红尘里卖身,活着都难。
他用烟头点了点镜子里的男人,模仿着黎建鸣的口吻笑骂了一句:“瞅瞅你那完蛋样儿。”
骂完又是长久的沉默。他抽完了烟,去给自己倒了杯凉白开。走到镜子面前,碰了个杯。随后重重长长地低声一叹。
“乔季同,你原谅我吧。”
原谅我,努力过后还是不堪。
原谅我,真心爱过还是遗憾。
原谅我,把这短短人生,过得稀烂。
——
黎建鸣躺在床上,直愣愣望着天花板。
脑子里来来回回都是乔季同的身影。过去的,刚才的,往复交替,天旋地转。
乔季同真得变了很多。变得黎建鸣要不认识他了。
他闭上眼睛,忽然觉得恨意翻涌。不知道去恨什么,可他就是恨。
他骗不了自己,这么些年,他还是放不下。他仍旧在心底爱着乔季同,仍旧怀抱着再续前缘的期待。可今天,现实给了他一个狠毒的嘴巴子,彻底把他给扇清醒了。
他的小月亮死了。不知道凶手是谁。
他心底的乔季同,哪里都不存在了。人都没了,更别提什么再续前缘。
没了。除了回忆,什么都没了。
他狠捶了一把床铺,发泄般吼了一嗓子。可仍旧是不解气,跪在床上对着墙壁凿了几拳头,直到墙上见红才罢休。
黎建鸣发泄够了,人也冷静了。脱下起皱的衬衫,去洗了个澡。
洗完澡坐在沙发上回邮件,不知不觉天大亮了。
揉了揉眼睛,起身去冲了杯咖啡。这苦汤子他原来喝不惯,在东京这些年入乡随俗,倒变得离不了了。
他不喜欢东京。城市老,人情薄,人人脸上挂着虚伪做作的假笑。但也多亏了东京,让他稳重成熟了不少。他原来的性格太自我,太张扬了。做生意得学会把姿态放低,也得学会扯犊子和假惺惺。
黎建鸣端着马克杯站在窗前,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感慨。真是变了。至少要是原来的他,昨晚不会在酒桌上侃侃而谈,不会在意许可娜的感受,更不会在那么纠结的情况下还是选择送她回家。
既然周瑜变了,那么小乔当然也会变。
没有人会留在原地。时间会推着所有人往前走,不管你乐不乐意。
黎建鸣将杯子里的黑咖啡喝了干净,打定了主意。回不去也好,物是人非也罢。既然乔季同曾经跟过他,现在过得不好,他就不能看着不管。
作者有话说:
“原谅我,努力过后还是平凡。
原谅我,真心爱过还是遗憾。
举杯敬命运,别再起波澜。但愿醉过,能风轻云淡。”——陈兆红「奈何岁月」
下午两点半。
正是面馆没什么客人的时候,门被推开了。燕子在柜台后面刷着沙雕图片,头也没抬地招呼了一声:“随便坐。”
“妹儿,师傅在不?”
头顶响起了低沉磁性的声音,燕子一抬头,手机差点没扔地上。
正是昨天半夜来吃面的帅哥。而且今天看起来好像更帅了。头发应当是往后卷过之后抓散的,纹理清晰得像是漫画儿。白色休闲裤上面随意搭了件杏色短袖,胸膛鼓鼓囊囊,袖口被肌肉绷得绑紧。扇子面似的往那儿一站,强势的雄性荷尔蒙就扑面而来。
燕子瞬间满脸通红,站起来局促地招呼:“啊···啊帅哥你来了啊,坐,坐,找宽敞地方坐哈。你要啥来着?”
黎建鸣从小窗口往里张望,没看到乔季同。又问了一句:“乔师傅今儿不在?”
“在···”燕子也顺着窗口往里看了眼,“这会儿估计蹲后门儿抽烟呢。我叫他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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