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穗如实说完,就一句话的事情,说完她还在感叹,“果然,成婚的人都逃不过被催生。”
杨修见她没往心里去,像是说一件无关的小事,就知道她是真没放在心上。
但她不放在心上是一回事,旁人说些让她不舒服的话又是另外一回事。
生孩子这件事,无论如何都轮不到卞氏在大庭广众之下来张嘴催促。
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显然杨修都惦记上了。
曹穗见他垂着眼,弯下腰凑个脑袋到他眼底,杨修再多暗色的情绪都被陡然凑过来的一张脸惊没了。
他轻轻捏住她的后颈,让她好好站正,“穗穗可是威风凛凛的女公子,在外面可别做这些太过亲民的动作。”
曹穗笑得不行,“你说话好委婉。”
亲民换成突兀或许更合适。
“我还不是看你突然阴郁起来,都能比得上平日的子桓了。”
杨修可没少听她吐槽曹家的兄弟姊妹,自然知道她对曹丕的性格评价,“那确实不太好。”
他自认为和阴郁还是挂不上钩。
“今日是他大婚的日子,不宜造口孽。”
意思是过了今日就可以。
曹穗还挺乐呵地看着曹丕和新来的弟妹走婚礼流程,杨修却发现卞氏没露面,心里瞬间了然,怕是丁氏已经知道卞氏说的话,本来无所谓的给脸面也被她收回。
曹丕上门赔礼道歉
曹穗没放在心上,照常的瞧着新妇进门送礼,陈氏女果然处事大方面面俱到,曹家那么多人一个都没落下,面上送的礼更是挑不出错来。
虽然曹穗也没打算去挑她的错。
但陈氏女回门后,丁氏倒是冲着卞氏发难,也没在明面上给难看脸色,只是暂时隔断了卞氏和曹丕以及几个儿子的联系。
曹操得知这个消息还有点意外,丁氏轻睨了他一眼,“你这是要给卞氏出头?”
“……”曹操真是冤枉,他不过是难得好奇问一问,何时有为了后院的女人和她反着来过,“阿姊误会了,我只是担心卞氏不知轻重惹到你,气大伤身。阿姊心里有不快的地方发泄出来就是,丞相府不都阿姊你说了算嘛。”
“若是被穗儿知道你心里不快,那可是得和我闹起来。”
他以为抬出曹穗能缓和缓和气氛,谁知道正撞到问题上面。
丁氏冷哼一声,“穗儿孝顺,有些人便是因为她的良善和宽容得寸进尺,忘了自已的身份。”
曹操听出来点什么,“卞氏得罪的,是穗儿?”
这可更是稀奇了。
他难以置信,“卞氏如何得罪穗儿了?”
“穗儿没有计较,不过是我这个当阿母的看不惯而已。”丁氏轻声道,眼神带着对曹操的迁怒,好似全怪他惯着卞氏她才敢出言不逊。
“穗儿和修儿成婚一年多,我们都还未说什么,她倒是大庭广众之下当着亲家的面说起孩子的事。也是我过往对她们太过宽容,亦或者是觉得儿子成婚受你重用,可以出来说上两句了。”
曹操也皱了下眉,听见丁氏的话,无奈道:“阿姊何必迁怒于我,卞氏或许是因为子桓成婚,忘了往日的小心谨慎。”
丁氏冷笑,“哦,忘了往日的小心谨慎?”
浓浓的嘲讽弄得曹操都有些下不来台。
丁氏心里不顺畅哪还管得了他下不下来台,往日能小心谨慎,怎么儿子成婚了就忘了?
怎么没瞧见冲着他曹阿瞒去?
丁氏越想火越大,连带着眼前的曹操都不顺眼,“酷暑难耐,我一个人睡。”
曹操一脸不可置信地站在原地,看着被赶出门的自已,又看看正院的侍女,她们都低着脑袋不敢与之对视,曹操想要发脾气又发不出来。
他转过身要走,临走前一甩袖,硬气的声音却说着最软的话,“去给夫人多拿些冰块来。”
丁氏把曹操赶走,听到他在外面故意的高声,面上严肃的表情也卸了下来,眼神中闪过笑意。
“夫人,您这般将丞相推到外面去,若是被后院的其他人钻了空子。”
丁氏对于身边人的话不置可否,“若是我连说这些话都要小心翼翼,那这夫人的位置又有何意思?”
丞相府对于卞氏的遭遇都差不多知道是什么事,当日前厅的事情又不是什么难打听的,环夫人听见曹冲也掺和了一脚,有些着急。
“你长姐哪里需要你出头?”环夫人生育了三子可见受宠,但最大的曹冲都不过九岁,虽说备受曹操宠爱,但她并不想和卞氏结怨。
曹冲安抚地拍拍她,“您别担心,我不过是小儿戏言而已。况且,丞相府内有夫人在,外面长姐同样不可小觑,卞夫人没办法翻起浪来的。”
就算是曹丕这个三哥,也得老老实实地向长姐服软,曹冲人虽小,但看得分明。
三哥瞧着花团锦簇,但繁华下面并无支撑。
他冷眼瞧着和三哥交好的土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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