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也不管沈嘉佑还有些怔愣的模样,天神帝拍拍他的肩:“我要去天牢一趟,就不多说了。情深不寿,你自己好好想明白。”
“去天牢?父亲,您要去天牢看谁?”
“金秋。”
左相不是一介罪臣了?天神帝这番举动又是为何?
天神帝似乎看出沈嘉佑心里的疑惑,他用手指点了点沈嘉佑,语重心长地教导着:“鹬蚌相争,渔翁才能得利。权衡之术,你要学的东西还很多啊!”
自尽
南郊的天牢, 一位归隐很久,不问江湖的稀客出现在了这里。
金秋侧身靠在牢笼的铁栅栏上,手脚都垂放在地上, 似是很疲惫的模样, 他抬眼看了看来人, 又收回了视线:“看个笑话还劳您大驾。”
他曾是左丞相,又是犯了擅用禁术的罪, 所以关在看守最严密的牢房里,手脚都被粗壮的镣铐拴住, 身边也站了六个天兵持戟把守着。
见牢笼外的人没有反应, 金秋又自嘲地笑了笑:“师父,我这样您是开心还是失望呢?”
“金秋, 你一直是我最骄傲的弟子。”
可却步步走错,直至跌落深渊, 事到如今, 确实让他失望了。
这后半句, 太乙真人将它们压在了唇下,没有说出来。
金秋讶然地仰起头,他想使劲儿地辨认那是真实的情绪还是假意的欺骗, 最后看到了太乙真人抖动胡须下痛心的面庞, 他久久不能回神。
他收回了视线,“是么。呵, 那三个好徒弟才该是你的心肝儿。”
“你更有毅力,又有天赋,若不是怎能凭一己之力获得如此高位。只是你这孩子, 太过敏感心细,容易思虑过重。”太乙真人沉沉地叹了口气, 他蹲了下来,与金秋平视:“金秋,自小我便教导你们心术要正,你怎能”
金秋眼眶一红,咬牙切齿道:“你眼里从没有我!太乙宫从没有我的立足之地!若不去与蛇鼠之辈联盟,学习那噬魂术,我怎能迅速晋升!我怎能让你们对我刮目相看!?”
“我不过是个凡人!永远不能和你们出生高贵的血脉相比!所以我要让他们都下凡!!让他们神印者都知道凡人之苦!!”
扣住手脚的镣铐重量以吨起步,他剧烈的动作也只能使得铁器在地板上稍稍滚动一点,寂静的天牢里发出一声嘎吱闷响。
“凡人怎么了?”太乙真人平静地问道。
正气急败坏在地上挣扎的金秋霎时间动作顿住了,他被这么一反问,竟失语了起来。
“凡人怎么了?”太乙真人重复了一遍,“金秋,三界五行,哪个种族没有自身的烦恼?众生皆是,又何止凡人有苦。”
他目光深邃地凝视着金秋:“金秋,你总认为世界以恶待你,你又以恶相报,如此循环,终会自食恶果。你也总不信师父对你的期望,若无信任,任何关系都会崩裂。”
太乙真人说完,仍是痛心地摇摇头,他见金秋面上一片灰败,仿若陷入沉思,便不再打扰,站起身来缓步离开了天牢。
太乙真人前脚刚走,天神帝后脚便进来了。天牢里阴冷潮湿,天兵天将怕环境太差影响他尊体,四面八方地将他围簇了一圈,他几乎是跟着人群挤进来的。
刚一进门就有人冲过来报告:“陛下!陛下!左相大人咬舌自尽了!”
天神帝脸色一变:“什么?!你们是怎么看管的?怎能还没定罪就让人在牢里出事!”见自己四面八方还围着一圈人像钢筋似的直直杵在地上,他气得直冒火:“还愣着干什么?快救人啊!”
“是!!”
所有生物的生死衰亡都要经手地府,地府的事务繁杂,一时半会儿还不能完全卸任,加上下届阎王还未选出,于是天神帝给了阎雨泽相当长的交接时间,也可以继续使用阎字冠姓。
而布政殿那,多数都是老臣们,对阎雨泽这样的年轻人确实多有赏识,但这个赏识仅限于她还没资格凌驾于他们之上的时候。本来大家伙儿还抱着阎雨泽有可能成为三界新主的态度小心翼翼与她共处,可这下东宫归位,还有她阎雨泽什么事儿,自然态度上就轻慢了许多。
布政殿毕竟是老殿了,虽然天庭严令禁止搞小团体,却也没法控制神职们因为长久的同僚关系,慢慢各自间发展人脉关系,渐渐有亲有疏,各成一派,可无论哪一派,在对待阎雨泽上倒是如出一辙。
是以阎雨泽的工作重心仍然还在地府这里,衣食住行也还在地府,布政殿反倒还没有她可以插手动嘴的地方。
回到阎王殿,她仰着头,把全身力量都放在了柔软的沙发上,就这么呆呆愣愣地盯着天花板,虚度了十来分钟。
感觉有些口渴了,阎雨泽习惯性地抬手:“嘉”然后尴尬地住了嘴,恍然发现她已经没有资格使唤人家了。
她只好前倾身子,摁下了茶几上的电话按钮:“灵儿,我饿了。”
电话那头倒是接得很快:“小姐,您想吃点儿什么呀?我让重云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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