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进门的时候，服务员刚好端来两份意面。意面放好，服务员问来到初阳前面的周小乙道：“您需要点餐吗？”
&esp;&esp;“不了。”周小乙看着初阳说，“我和他认识，坐一会儿就走。”
&esp;&esp;服务员点点头，离开了。
&esp;&esp;周小乙在初阳对面——原本张阅宁坐的位置——坐下。
&esp;&esp;“你挪一下。”初阳拿起叉子握在手中。
&esp;&esp;“什么？”周小乙疑惑又吃惊。
&esp;&esp;“不可以坐那个位置。”
&esp;&esp;周小乙：“……”
&esp;&esp;他有些无语，但还是没动。
&esp;&esp;初阳握着叉子的手更加用力，手背的青筋凸起来，他克制住情绪道：“你来做什么？”
&esp;&esp;“好不容易遇上了，进来打个招呼。”周小乙说。
&esp;&esp;“打好了，你出去吧。”初阳说着，忽然觉得不对劲。怎么上一秒晴好学姐才离开，下一秒周小乙就出现了？
&esp;&esp;他瞪着周小乙质问：“你跟踪方晴好？”
&esp;&esp;周小乙轻蔑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esp;&esp;“你最好不要那么做，不然你会死在我手里。”
&esp;&esp;“宋初阳，”周小乙鼻孔里出气，“你都被开除了，还那么嚣张啊？”
&esp;&esp;他的声音很大，邻桌的那对学生情侣已经看了过来，表情并不太好，似乎很反感周小乙在公共场合这么没礼貌。
&esp;&esp;“你听谁说的我被开除？”
&esp;&esp;“班上都在传。”
&esp;&esp;“哦，那还挺遗憾的。”初阳说，“我都没听过自己的传言，还不知道自己被传成什么样了。”
&esp;&esp;“你要我转述给你听吗？”
&esp;&esp;“好啊！”
&esp;&esp;“他们说你是女装癖。”
&esp;&esp;“然后呢？”
&esp;&esp;“有躁郁症。”
&esp;&esp;“还有？”
&esp;&esp;“知道顾召的死因。”
&esp;&esp;叉子搭在了盘子边缘，发出沉重又清脆的响声。
&esp;&esp;“好歹我们曾经也是一个宿舍的，你和我说说，顾召到底为什么跳楼。”
&esp;&esp;初阳抬眸，凝视着周小乙的眼睛：“你记不记得一月份的时候我跟你说的话。”
&esp;&esp;“你要打我是吗？”周小乙嗤笑，“这是公共场合。”
&esp;&esp;“你觉得我怕在公共场合吗？”
&esp;&esp;
&esp;&esp;挂掉方晴好的电话，张阅宁打开水龙头冲了冲手，又扯了张纸巾擦拭。
&esp;&esp;琉璃台上的手机嗡地震动一声，是顾医生同意他的好友申请了。
&esp;&esp;他拿起来，边看着往外走。
&esp;&esp;【顾医生：你好。】
&esp;&esp;申请添加好友的时候张阅宁已经说明来意，所以没待他回复顾医生又发送过来。
&esp;&esp;【顾医生：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见一面。】
&esp;&esp;【顾医生：或者打电话。】
&esp;&esp;张阅宁站住思索了一会儿，打字过去：“顾医生，您好，我周六周日白天都有时间，看您那边的安排。”
&esp;&esp;“初阳的病情似乎很严重，希望我们尽快见面，我向您请教一些问题。”
&esp;&esp;【顾医生：那就周六早上吧，九点到十点。】
&esp;&esp;后面发过来一个位置分享。
&esp;&esp;点开查看完毕之后，他刚好来到餐厅，而后他抬头往初阳那边看过去，看到初阳举起叉子，往他面前那个人的手上叉下去。
&esp;&esp;他人生十九年，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做脑袋轰然一下空白。
&esp;&esp;仿佛灵魂唰一下抽走了，只剩一个躯壳呆愣在原地，无法感知一切。
&esp;&esp;听觉和嗅觉都失敏了，只有视觉还在正常运作。清明的镜片下，初阳叉下去的动作如此清晰和决绝，不带一点思考和慌张。
&esp;&esp;仿佛只是插起碗里的食物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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