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异常导致生理异常,已经到了非她的意志可以控制的。她想看清这个世界,想恢复正常,想出去走走,可她连脚下都看不见,连自己的脚都看不见,也感觉不到。
施言说:“那你就疯着,我养你,我养你一辈子。”
谢轻意往施言的怀里蹭了蹭,轻声说:“可我不想穿着尿不湿渡过余生。”
施言只觉心脏被谁狠狠捅了刀,痛极。她骂道:“谢轻意,你王八蛋。”
谢轻意把脑袋贴在施言的怀里,又蹭又贴汲取温暖。她说:“我给你留了遗产,不多,但够你过得好好的。要是想我了,就到湖边坐坐,来看看我。”
施言说:“我不缺钱。对付谢家那些人,我赚了好多好多。”
谢轻意说:“我给你留的,比那点小钱钱多一点。”
施言:“……”那叫小钱钱?
她顿了下,问:“你给我留了多少?”
谢轻意报了个数给她,又说:“现钱。”
施言:“……”
谢轻意说:“安心拿着。大头不在你这里,这点钱,他不会来动的,动了,就该鸡飞蛋打了。”
施言:“……”她又问:“他是谁?”
谢轻意说:“六伯。我不死,他不会动。我死了,下一个当家的,就是他。”
因为谢老六怕她。
她不死,谢老六不会轻举妄动。她死了,谢老六不会为了那些钱来动施言,毕竟大头都拿了,再动施言,捅出的篓子都不够他忙活的。如果不是防着施言被报复,不是想保施言后半生安稳,她一分钱都不会留给他们,谢老六明白这点,是不会来招惹麻烦的。他那人不仅心眼子多且密,还识趣、谨慎。谢家闹成这样子,她妈和施言那么想开金库,他都没敢来打金库的主意。
施言盯着谢轻意,只觉毛耸悚然。谢轻意跟谢老六还过过招?那可是谢老六!她恍然惊觉:其实,谢轻意是遭到谢家上一辈的联手围剿了吧。
最让施言恐惧的是,心思这么缜密,连谢老六都能收拾的谢轻意,居然安排好了身后世。谢轻意不是置气,不是威胁她,而是想好了,是真的想要走了。
施言蹲在谢轻意面前,握紧她的手,说:“谢轻意,咱们试试好吗?就试试,我……我去看医生,你陪我……”她把头埋在谢轻意的膝盖上,哭出了声,浑身控制不住地颤抖。
她不要谢轻意的钱,不要她的遗产,她只想回到家,就能看到谢轻意懒洋洋地趴在那,然后过来贴贴蹭蹭。
67
谢轻意说:“你让我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人陪你去看医生,好意思?这病只有你自己想治才成,我让你去,只会加重你的病情。施言,愿不愿意治,得你自己考虑。”
施言抬起头看向谢轻意,泪眼模糊,脸上都沾满泪水,老可怜了。
谢轻意瞧着有点乐,说:“像小可怜。”,环顾四周,想找纸巾替她擦擦,但到处都黑漆漆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再然后,掌心里突然多出一叠抽纸。
抽纸自然不是凭空多出来的,想来是值班的女保镖塞给她的。
谢轻意抽出纸巾,替施言擦去眼泪。
她的神情专注又认真,就连眸光都沁出温柔。
施言只觉这模样的谢轻意好看极了,脸上又很挂不住。她问:“谢轻意,你是不是搞我心态?”
谢轻意“嗯”了声,说:“有这意思。”
不然,就是一点神情都不外露,然后等到夜里大家都睡着了,摸出藏在床头缝隙里的锋利小刀,对着胸口来一刀。那刀子的长度,足够扎进心脏,一刀毙命。
可但凡有一丝可能,她都想再争取一回。
她困在这里,救不了自己,只能向外界传达求救信息。唯一能救她的是施言,但施言的性子好别扭的。甚至,很可能施言没能救得了她,反而被她拽入深渊,那多惨。
施言又气又恨又惶恐,实在气不过,抓起谢轻意的手腕,挑内侧软肉最软的地方,狠狠地咬下去。
牙齿咬在软肉上的触感超好,咬起来可解气了。
谢轻意没太大的痛感,只是觉得微有些疼,但离奇的是,痛疼感反而让她有了几分清醒的感觉,活着的感觉,周围的光线都似亮了一点点,隐隐约约的有家具物品的轮廓浮现。
她环顾一圈四周,又看向施言,又开始琢磨:我这病是不是自己把自己也骗过去了。
那我要是骗自己病好了,是不是就能真的好了?
谢轻意觉得还是不要了,这就跟梦中梦中梦一样,几层梦境叠加,从梦里醒来发现还在梦里,只会病得更重。
施言松开口,去看咬到的地方,牙齿印特别深。她问谢轻意:“你没痛觉吗?”
谢轻意说:“有点。”
施言又挨着刚才咬的地方,再用力地咬下一口,出气!咬死这个小王八蛋。
谢轻意的眼里都浮现起笑意:“施言,狗急眼了才咬人。”
施言哼哼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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