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刘队提议,梁锦苓报送,经过层层审批后,对叶云樵的表彰终于尘埃落定。
会议厅内, 有领导的声音响起。
“叶云樵同志在文物保护与打击走私犯罪方面, 展现出了极高的专业素养与责任担当。”
“他破解古文, 翻译古籍, 追溯历史文脉;以智慧与勇气, 追回被盗竹简;以坚定与执着, 协助警方抓获文物走私团伙, 令遗失多年的文物重归故土。”
“他不仅仅是一名文物研究者, 更是一名优秀的文物守护者。”
一字一句,言语清晰,将他一路走来的路缓缓道出。
叶云樵坐在后排,柔和的灯光洒落, 映照在他的眉眼,勾勒出清隽的轮廓。
他穿着一件由秦知悯亲手挑选的西装,背脊挺直,双手自然地搭在膝上。
表面镇定自若, 实际上掌心已经沁出薄汗。
没有人能够在这样的场合不紧张,连见惯了大风大浪的状元郎也不能。
就在他肩膀绷紧的时候,一只手悄然覆上了他手掌。
手指扣紧, 拇指轻柔地抚了抚。
秦知悯没有任何言语,甚至没有看他。
可仅仅是这样一个无声的动作,便足以让他原本跳动得过快的心脏,逐渐平稳下来。
叶云樵低垂眼帘,勾起唇角, 右手动了动,回握住那只手。
台上的讲话渐至尾声,最终落下句号,接下来,便是颁奖环节。
当主持人念出叶云樵的名字时,全场掌声雷动,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他深吸了一口气,松开秦知悯的手,起身,朝着领奖台的方向走去。
他踩在中间的红地毯上,一步一步,走得很慢、踏得很稳。
这条路,像极了以前走过的很多很多路。
无论是初入学堂时的青石小径,还是北雊满是风雪的城墙,抑或是他跨越千年,从绥朝走入现代的岁月长途。
不同的是,这一次,他不再是独自一人。
他身后,有人在注视,在祝福,在同行。
沿途的目光,如同微光汇聚成星海。
他经过徐辛树、童同、纪嘉章的座位,三人用力鼓掌,毫不掩饰眼中的激动。
冯康平、黄芮、林良脸上皆带着自豪的笑容,为他送上无声的祝福。
再往前走,沈佩兰挽着当初叶云樵送她的那只山茶花,与方曼仪一道,用温柔的眼神注视他前行。
来到第一排的位置,刘队欣慰地笑着,梁锦苓默声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终于站上了领奖台。
领导将那本印着“国宝守护人”称号的表彰证书交到他手中:
“希望你继续努力,守护更多的文化瑰宝。”
金色的烫印字迹映在纸面上,分量沉甸甸的,不仅仅是荣誉,更是一份责任。
“我会的。”他沉声答道。
领导微笑着点头,转身离开。
叶云樵站在台上,目光环视全场,眼底满是深深的感激。
他慢慢地,认真地鞠了一躬。
以最郑重的姿态,响应这份认可与期待。
掌声再度响起,经久不息。
他抬起头时,遥遥望去,视线穿透掌声与光影,最终落在某个人的身上。
秦知悯坐在人群之中,神色沉静,却带着不加掩饰的温柔。
他看他,他亦看他。
万千光影,皆汇聚在彼此的眼中。
-
颁奖仪式结束,两人一起回家。
外面的阳光温暖而柔和,洒落在人行道上,拉长两道并肩而行的影子。
空气清新,微风徐徐吹过,拂动路旁树枝,也掀起几片细碎的落花。
叶云樵一边牵着秦知悯的手,一边低头回复亲朋好友的祝福。
直到最后一条消息发送出去,他才收起手机,抬头望向前方,忽然感叹了一句:
“真好。”
秦知悯问:“怎么了?”
“我以为那场大雪,就是我一生的终点。”
他伸出手,接住一片飘落的花瓣。
掌心温热,花瓣柔软,边缘稍稍卷起,如同命运兜兜转转后的温柔馈赠。
他至今都没有后悔那场义无反顾的死亡,只是没有想到,死亡之后,竟然迎来了另一段崭新的旅程。
“没想到,来到了千年之后。”
叶云樵垂眸,望着掌心,微微收拢:
“在这个新世界,我遇见你,和你在一起。”
“认识很多新朋友,找到了继续前行的意义。”
许多遗憾都得到了圆满,所有的苦难都已经消散。
“我觉得,真的很好。”
他转过头,看着秦知悯,眼底满是欢喜:
“知悯,我很开心,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秦知悯听着,注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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