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冰块撞击酒杯内壁发出清脆响声,辛辣刺激肠胃,让黎锦言发晕的头脑清晰了点。
&esp;&esp;他拧着眉,深深叹了口气:“先不质问你的消息来源是否可靠,单说解决办法,你打算怎么做?”
&esp;&esp;“我会以受害者家属的身份,加入他们。”
&esp;&esp;轻飘飘一句话,却犹如暴雨前的平雷炸起。黎锦言抬眸,无声看他。
&esp;&esp;姚烨进一步解释道:“我的一个远房亲戚是疫苗事件的受害者。我添油加醋,能混进去。毕竟同类相怜。”
&esp;&esp;轻描淡写的背后是他攥紧的手。
&esp;&esp;他从小无父无母,小姨一手将他带大。失去至亲的痛,不论过多久,他都会讨回来。
&esp;&esp;黎锦言没注意到他的细微变化。他摩挲着酒杯口,漫不经心问:“你想要什么?”
&esp;&esp;这段时间的历练让黎锦言成熟不少,有时还能看着点黎川的影子。姚烨勾了勾唇。
&esp;&esp;“放心,既然我能找到你谈判,说明我要的东西你肯定给得起。”
&esp;&esp;黎锦言不置可否。
&esp;&esp;“那就,等我好消息吧。”不愿再多说,他起身就要走。
&esp;&esp;拉开门的瞬间,身后传来黎锦言的声音:“姚烨,你好像变了很多。”
&esp;&esp;似调侃,又似探究。姚烨顿了顿,回头看他,只说:“你也一样。”
&esp;&esp;啪嗒。
&esp;&esp;房间终于归于寂静,暂时没有人会再来打扰他。
&esp;&esp;皎洁月光洒进来,竟将窗外一片霓虹比下去。云层厚厚叠叠,此深彼浅,随着时间的流逝而缓缓飘动着。晃个神的功夫,圆月又换了处地方停留。
&esp;&esp;太阳穴隐隐作痛,黎锦言一口闷掉烈酒,口腔跟着灼烧。
&esp;&esp;夜已深,他俯视尘世夜景,思绪飘回董事会那天。
&esp;&esp;——“因此,经股东一致决定,即刻起罢免黎川的执行总裁职位。”
&esp;&esp;身居高位者下着最后的宣判,会议室里一片死寂。
&esp;&esp;“黎川,你本人有异议吗?”
&esp;&esp;“没有。”
&esp;&esp;主人公坐在长圆桌这头,独自面对眼前的十来人。他表情很淡,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没有反驳,没有失态。
&esp;&esp;没人知道他是真的无所谓,还是拼尽全力压住不甘。
&esp;&esp;“唉。”长叹一口气,黎锦言疲倦地揉了揉眼睛,“黎川,如果是你,该怎么做呢?”
&esp;&esp;·
&esp;&esp;北川的夜生活比不上海滨,深夜就是深夜,大家休息睡觉,为第二天的生活养精蓄锐。
&esp;&esp;周围异常安静,黎川坐在电脑前,看着那篇将他身世昭告天下的报道。
&esp;&esp;海滨都市报,王喻。
&esp;&esp;第0063章 梦魇
&esp;&esp;应该是盛夏,空中飘过潮热的风。
&esp;&esp;烈日悬挂天际,亿万距离外的星球散发的光,落在眼前依旧刺眼灼热。
&esp;&esp;蝉叫个不停,此起彼伏,越听越显凄惨。
&esp;&esp;从方冉怀这个角度看过去,远处风景像是被折叠的油画,一层一层,虚幻得不像现实。
&esp;&esp;“咳咳咳……”
&esp;&esp;烟雾呛得他喘不过气,喉咙像是被沾满水的棉花塞住,咽不下去,咳不出来,只能不停抓挠脖颈。
&esp;&esp;直到它发红,见血。
&esp;&esp;“老方,你儿子没事吧,咋一直在咳。”
&esp;&esp;趁着洗牌的空隙,终于有人愿意分出点精力给方冉怀。那人嘴里叼着低档的劣质烟,看笑话似的朝窗边的孩子努努嘴:“再不管他,出了事有你哭的。”
&esp;&esp;方卓背对自己儿子,稳稳坐在麻将桌边,头都不歪一下:“放屁,那小子就是单纯无聊,想引起我们注意。”
&esp;&esp;啪嗒。
&esp;&esp;洗好牌,他又点了根烟,终于舍得转头看儿子一眼:“方冉怀,你不是画了很多乱七八糟的玩意吗,快拿出来给你叔叔们看看。”
&esp;&esp;“哟,还会画画呢。”有人调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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