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枫叶飘红时,宋云舒还跟着下人们一起去摘过,带回来几篮子,当时没吃完的都让她们给弄成了柿子饼。
&esp;&esp;簸箕里头的柿子饼个个红橙橙的,白色糖霜泛着银光,光是瞧着就知道甜。
&esp;&esp;见小姐回来,小丫鬟们个个立时噤声停止了笑闹,躬身福礼唤了声“小姐”,后又自觉分开去忙其他的活儿。
&esp;&esp;都还是半大的姑娘,宋云舒也懒得说她们,保不齐她一张嘴,她院子里的管事嬷嬷听见风声,又要把人叫到一起训话。
&esp;&esp;斥她们没规矩。
&esp;&esp;也许是心境使然,眼下宋云舒瞧着这群尚未及笄的小姑娘,竟也生出些无端的怜悯。
&esp;&esp;她们小小年纪,便被压制住了天性,日日囚在这四方院里,连宋府都极少出。
&esp;&esp;他们的婚事,也由不得她们自己做主,家生子最后的命运也只能是配府上的小厮。
&esp;&esp;宋云舒对于自己院里的下人,多数时候是随和又心软,因而,只要没犯大错,她从不打骂下人。
&esp;&esp;燕云刚从旁边厢房跨出门,瞧见云舒回来,忙笑着招呼道:“小姐,你回来啦!”
&esp;&esp;“流心柿子饼,奴婢特意给小姐留的,最大的一个,小姐尝尝。”燕云将手里的柿子饼递给宋云舒。
&esp;&esp;宋云舒朝她摆了摆手,罕见的没有接:“我没胃口,你跟杏雨分着吃了吧。”
&esp;&esp;说完,宋云舒提起裙摆,提步迈上了寝房门前的石阶。昨夜夜雨下了半宿,今日烈日当空,却也照不尽海棠院里的每一个角落。
&esp;&esp;背阴处的石阶上青苔已除,磨损严重的石面儿上却仍浸着水渍,绣鞋底儿不防滑,杏雨怕云舒摔了,赶紧过来扶她。
&esp;&esp;燕云怔怔地往杏雨这边看,以眼神示意,无声地问道:“怎么了?”
&esp;&esp;杏雨抿着唇,对她摇头。
&esp;&esp;不愿说。
&esp;&esp;几步路,宋云舒却走得极慢。
&esp;&esp;明明出门前还好好的,去了趟夫人院子里,小姐整个人都蔫儿了,院子里的丫鬟都不傻,自然注意到了。
&esp;&esp;燕云走到簸箕前,几个丫头围过来。
&esp;&esp;“燕云姐姐,小姐她?”
&esp;&esp;“小姐好像不高兴。”
&esp;&esp;“我们要不要哄哄”
&esp;&esp;“哄吧,小姐对咱们那么好——”
&esp;&esp;于是燕云牵头,商量着是不是可以做点什么哄小姐开心,只不过,小丫鬟们遗憾地发现:会的那些小姐早不稀奇了,她们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好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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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宋云舒站在寝房门前,纠结一番后,彻底放弃挣扎,进屋前,还不忘自我开解道:“早晚有这么一天的,躲也躲不掉,顺其自然得了。”
&esp;&esp;“嫁人嘛,谁都有这一遭。”
&esp;&esp;想多了,她觉得累。
&esp;&esp;“小姐,你没事儿吧?”杏雨跟在云舒身后进屋,又见她躺去美人榻上,还捡起之前看过的那本游记来读。
&esp;&esp;她一个劲儿地往云舒脸上瞧,似乎想要确认些什么?
&esp;&esp;见云舒神色如常,杏雨又觉得自己多想了。
&esp;&esp;她是云舒的贴身丫鬟,甚至,早前章氏还私下单独找她说过话,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儿。
&esp;&esp;夫人就是想确认,她愿不愿以后跟着小姐陪嫁到夫家去。
&esp;&esp;夫人不像小姐那么好说话,但凡当时她有一丝犹豫,夫人便能立马寻了由头,拨两个自己房里的大丫鬟到小姐身边伺候。
&esp;&esp;以此,替了她。
&esp;&esp;这事儿,杏雨没跟云舒说过,章氏自然也不会在云舒面前提,她找过她。
&esp;&esp;方才,章氏同云舒说的话,也没避着杏雨,倒是叫她听了个全,但杏雨生活的朝代毕竟与她从前的不同。
&esp;&esp;宋云舒这次没有选择将心事吐露给杏雨听,一是:杏雨理解不了;二是:没必要再多个人跟她一起烦恼。
&esp;&esp;云舒的自我调节能力很好,不消一个时辰,她又开始恢复到往日那种没心没肺的样子。
&esp;&esp;那本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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