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通过这段时间的脱敏训练,他只能直视秦霄三分钟。
&esp;&esp;很短,但比起之前只能以秒计算的时长,进步很大。
&esp;&esp;江一眠坐直身子,暗自调整呼吸,但前世那些备受折磨的不堪记忆还是不可避免地浮现在眼前,与此刻暴戾的秦霄逐渐重合。而那些从他嘴里不断吐出的肮脏话就像厉鬼一样,在江一眠脑海里反复叫嚣。
&esp;&esp;好在秦霄现在注意力都在那些药品上,暂时没有再碰江一眠,所以几番调整后,江一眠冰凉的手脚似乎没那么僵了。他活动了下手指关节,慢慢伸过去紧紧握住伞柄,然后从床上下来。
&esp;&esp;而秦霄此刻,还在床边发疯。
&esp;&esp;他拆了一盒又一盒俄国进口的肠胃药,解挛药,止痛药,消炎药,清火药,感冒药,退烧药,止咳药,维生素,……
&esp;&esp;努力从一堆俄文里辨认出一些他自以为的东西。
&esp;&esp;可折腾半天,就是没有发现他脑子里认定的那些不可描述的药品。
&esp;&esp;秦霄从一床拆了的药盒里翻出所有说明书,再次仔细看了每一张全俄文的药品说明书,他确认,这些就是治疗肠胃疾病和普通感冒的药品。
&esp;&esp;他静了两秒,又开始拆每种药的内包装。
&esp;&esp;很快,床上被他洒满了大大小小的药片。
&esp;&esp;秦霄被怒气冲昏了头,他认定了江一眠一夜未归就是和傅承焰做了,那把劳斯莱斯的雨伞和那件江一眠买不起的高奢大衣就是铁证。所以他根本不信这些药就是治病的药。
&esp;&esp;这药,一定有问题!
&esp;&esp;对,一定是套了正常药品的外包装!
&esp;&esp;秦霄一边这样猜疑,一边胡乱抓起床上的药片。
&esp;&esp;他仔细辨认了每一种——
&esp;&esp;没有。
&esp;&esp;那种药他是认得的,上次才给谢之繁用过,味道很香甜。售卖药品的人说过,这种药查得很严,进口根本没戏,他的店里都不会摆上这种药,只是有人问了才会暗地交易,目前在燕城流动的就这一种。
&esp;&esp;于是,他又闻了每一种药片的味道——
&esp;&esp;依然没有。
&esp;&esp;秦霄的脑子里开始缓缓冒出一个结论:江一眠病了。
&esp;&esp;疼痛,痉挛,发烧,咳嗽,这些都是能从药品的药效说明那一栏辨认出来的。
&esp;&esp;他开始冷静下来。
&esp;&esp;傅承焰没理由会搞一个病人,他们应该只是见了面,没有做。
&esp;&esp;何况江一眠的唇和脖颈也没有什么痕迹,刚才被他重重扔在床上时,身体各个部位也没有任何疼痛的反应,看来是真没做。
&esp;&esp;手中的药片无声跌落在床上。
&esp;&esp;空气突然凝固,屋内静得出奇。
&esp;&esp;江一眠知道,是时候了。
&esp;&esp;警备解除。
&esp;&esp;他将紧紧握着准备防身用的雨伞放在书桌上,然后主动走到秦霄跟前。弯下腰一粒一粒地捡起床上的药片,分门别类地装进内包装里,然后放进对应的药盒里,最后将所有说明书按照原本的折痕折叠整齐,也放入相应的药盒里。
&esp;&esp;江一眠动作慢条斯理,一切都稳妥有序地进行着。
&esp;&esp;突然,他失了手,最后一瓶药跌了满地。
&esp;&esp;江一眠连忙蹲下去捡,秦霄猛地抓住他的胳膊一把将人拉起来,“别捡了,脏了不知道吗?”
&esp;&esp;虽然仍是怒吼,却不像之前那样暴戾。
&esp;&esp;而且他很快就松开了江一眠,踹开地上的药瓶,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esp;&esp;战火总算是结束了。
&esp;&esp;江一眠盯着地上散落的药片,可惜了傅承焰叮嘱他要吃的药。
&esp;&esp;江一眠抬眸环顾一下屋内,枕头、台历、笔筒、椅子的位置,虽被尽量还原了,但都对不上原本的角度。
&esp;&esp;很显然,都是秦霄动过的痕迹。
&esp;&esp;江一眠挪开枕头,果然,傅承焰的名片不见了。
&esp;&esp;早知道就该收进钱夹的。
&esp;&esp;江一眠早就预想到秦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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