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知道又如何?”薛白道:“他才是第一可疑之人,攀咬旁人有用?”
&esp;&esp;远远的,传来了晨鼓之声。
&esp;&esp;薛白侧耳听着,交代道:“把郑虔送回他家中,此次切莫再出差错了。”
&esp;&esp;“送回家中?”
&esp;&esp;“不错,郑虔不知是谁劫了他,到时实话实说,谁会想到是我们藏起他?”
&esp;&esp;杨洄不是容易被使唤的,问道:“冒险将人带出,再还回去,我们不是瞎忙?”
&esp;&esp;“驸马递了证据,这般大事,北衙自会接手。”
&esp;&esp;薛白耐着性子作了解释,匆匆离开这别宅,汇入清晨熙熙攘攘的人群。
&esp;&esp;
&esp;&esp;清晨,国子监里就一片吵吵闹闹。
&esp;&esp;杜五郎出了号舍,揉着眼走出院落,只见前方有官吏正带人在挨个号舍搜查。
&esp;&esp;“怎么了?有人舞弊被查了?”
&esp;&esp;杨暄正领着一群生徒在看热闹,一拍杜五郎的后脑勺,道:“笨。他们休想查到我舞弊,是来捉郑博士的。”
&esp;&esp;“郑博士不是已经被捉走了吗?”
&esp;&esp;“越狱了,再捉一遍。”
&esp;&esp;杜五郎愣了愣,拍了拍自己的脸,以清醒一点。
&esp;&esp;他比这些生徒们多了些牢狱经验,知道越狱是很难的,却没想到那文质彬彬的郑博士竟然能越狱。
&esp;&esp;此时,一名绿袍官员过来,四下看了一眼,径直招手唤过苏源明。
&esp;&esp;“苏司业,薛白住哪个号舍?”
&esp;&esp;“敢问长吏何人?为何独问薛白?”
&esp;&esp;“大理寺司直杜鸿渐,督办此案。本官听闻薛白与郑虔交好,他住在何处?”
&esp;&esp;苏源明道:“我亦与郑太学交好,杜司直是否先搜查我的号舍?”
&esp;&esp;“带我去见薛白。”
&esp;&esp;“他只是一介生徒……”
&esp;&esp;“莫多言,带我去。”
&esp;&esp;杜鸿渐之所以来查,就是知道薛白的名气。
&esp;&esp;他承认这个少年已有足够资格扛一些寻常人扛不起的大罪,又岂止是一介生徒。
&esp;&esp;苏源明无奈,惟在前方引路。
&esp;&esp;杜鸿渐随他快步而行,走到廊下,回头一看,见一丑胖少年一路跟着,不由叱道:“闲杂人等让开。”
&esp;&esp;“我住这里。”杜五郎应道。
&esp;&esp;“你与薛白同住?”杜鸿渐摆出威严,喝道:“可知他昨夜犯事了?!”
&esp;&esp;“啊?”
&esp;&esp;杜五郎一脸茫然,讶道:“那我也犯事了?”
&esp;&esp;“何意?”
&esp;&esp;“我整夜都与薛白在一起。他若犯事,我当然也犯了。”
&esp;&esp;“你们做了什么?”
&esp;&esp;“谈论岁考。”
&esp;&esp;杜鸿渐眯起眼,再次打量了眼前的丑胖少年一眼,问道:“你便是杜誊?”
&esp;&esp;“原来长吏也听过我的名字?我们都姓杜,也许还是亲戚呢。”
&esp;&esp;“我是濮州杜氏,宰相之后,与你无亲。”
&esp;&esp;苏源明连忙执礼,道:“失礼了。”
&esp;&esp;杜鸿渐看出来他们是故意拖延,微微冷笑,忽伸出手,推门直接抢进号舍,扫视了一眼。
&esp;&esp;“薛白果然不在,岁考之后已是宵禁,他还能回家不成?”
&esp;&esp;“嗯?”
&esp;&esp;帷幕里有人哼了一声。
&esp;&esp;杜五郎跟进来,掀开帷幕,道:“你还不起?没听到吵吗?听说郑博士越狱回国子监了,真奇闻怪谈也。”
&esp;&esp;薛白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看向杜鸿渐。彼此眼神对视,有些事心知肚明。
&esp;&esp;“昨日你一直都在国子监?”
&esp;&esp;“是,岁考。”
&esp;&esp;“你考了?”
&esp;&esp;“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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